第二天上午朱楩稍稍收拾一下,带着侍卫离开了阿瓦城,前往京城。同行的还有刀白凤,虽然他尚未正式迎娶她过门——没有时间举行婚礼了,但刀木旦以去朝贡为由和朱楩一起去京城,带着刀白凤一起去。
同样和朱楩一起出发的还有沐昂,不过沐昂并不是去京城。他这次来缅甸指挥作战是朱楩请过来的,在岷藩并不担任任何职务,他的正式职位是大明雲南都司从二品的都指挥同知。这次他回昆明他本该工作的地方去,只是这一段和朱楩顺路所以一起走。
十一月十二日朱楩返回永昌,带上自己的王正妃沐氏一起继续前行。
又过了几日9夫妻来到昆明。到了昆明和沐晟不见一面当然不好,特别是他的王妃还是沐晟的妹妹,所以虽然9和沐晟很不对付,他还是让队伍在这里停下,自己和王妃、沐昂进入昆明去拜见沐晟。
两个不对付的人见面当然也没什么话好说,即使岷王妃沐清霜不停的在他们两个中间调节气氛,沐昂也不停的插科打诨,也没起作用。历史上虽然沐晟的妹妹没有嫁给朱楩,但沐晟能毫不犹豫的向朱允炆举报他违法乱纪,就足以证明他们关系有多差。
正尴尬间,朱楩忽然想到了什么,问沐晟道:“贤彩现在在哪?”
沐晟一愣,反应过来他在说谁,道:“安丘郡主现在在临安府的教化三部司。”
“教化三部司,那里已经接近安南国了,是雲南最东南的地方,你怎么放任她在这种地方。”朱楩说道。
沐晟本来并不生气,可听到朱楩这句话火腾一下就上来了:朱贤彩一个皇家郡主,虽然几乎所有的宗室都不待见她,可好歹是一个郡主,他能管得着么!只能派人暗自保护着她。
但这句话他也不敢说,事涉皇家,若仅仅涉及朱楩随便一点问题还不大,但事涉其它诸藩的郡主他不敢随便说话,只是低头不语;但大家都能看出来他很生气。
沐清霜马上说道:“夫君,我哥才是一个侯爵,怎么敢管贤彩。等咱们从京城回来,路过滇西南去看一看贤彩就是了。”
朱楩也知道自己问的有问题,有王妃给得台阶也就不说此事了,转而聊起别的;可沐晟仍在生气,也不说话。
吃过了十分沉闷的一顿饭,朱楩夫妻离开西平侯府准备离开昆明继续赶路。
走到城门处的时候,朱楩忽然又道:“不行,孤觉得身为雲南唯一的一个藩王,不能这么对贤彩不管不问,万一允熥问起来不好交代,给其它藩王的印象也不好,好像本王对亲人不关心一般。”
“小崔,你带着几个人去一趟教化三部司,找一趟贤彩,看看她缺什么给她些什么。你带着两个婢子去,送给她服侍。”
“是,殿下。”小崔侍卫躬身答应着。
……
……
“罗哥哥你看,那里还有一株三七,快把它采下来。”一个十三四岁的小姑娘对一个十六七岁的男孩说道。
那个十六七岁的少年走过去刚要采摘,忽然对小姑娘笑道:“贤彩,你看错了,这不是三七。”
“嗯?不是三七?我看看。”一边说着,小姑娘走了过来,仔细看了看说道:“还真不是三七。”
“那咱们两个就回去吧,今日天也晚了,现在不走回不到村寨里了。”小姑娘又道。
少年也无异议,提起装着草药的框背到后背上,和她一起向村寨走去。两个一直光明正大守在一旁的大汉要上来替他们背草药,被小姑娘拒绝了。
这个小姑娘就是两年前路谢之乱后出家的原齐王朱榑四女儿朱贤彩。他当时为了保住自己未婚夫婿的性命以命逼迫,最终使得朱贤烶同意放罗艺一条生路。
但当时朱贤烶也表示不愿意让她继续待在自己的封地,朱贤彩自己也知宗室都不待见她,所以带着未婚夫婿来到雲南,和蛮夷百姓在一起。
一晃两年过去,她已经在临安府东南的这几个长官司混熟了,并且凭借当年从齐王府拿走的两本医书和家传绝学,罗艺练就了很精湛的治疗外伤的手艺,成为这里小有名气的大夫。
两个壮汉当然是沐晟派来暗地里保护他们的。但这几个人来到这里后就发现暗地里保护根本做不到,他们不亮出身份会被当地的土著当成奸细处死,而亮明身份根本不可能暗地里保护,所以他们干脆公开‘保护’他们两个,主要事情就是在他们外出采药时一旁看着,外出治伤时门口蹲着,回家休息时屋顶躺着。
不一会儿他们一行人回到村寨。这里是临安府九个其它民族自治的长官司之一的教化三部司,汉化程度不低,很多人都会说几句汉语,朱贤彩也学会了一些苗语,并且能治病救人的人在这里一向受到尊敬,所以从村寨门口到自家们口不停的有人和他们打招呼,他们两个也一一回应。
不一会儿到了自己家,他们两个放下竹筐,从中将草药拿出来,分门别类的放好;然后拿出顺便采摘回来的野果,又从后院拿了蔬菜进来开始操持做饭。
几个侍卫刚来时见到朱贤彩亲自做饭都吓住了,他们以为朱贤彩不过是因为朱贤烶当时生她的气临时出来躲躲,必定也是锦衣玉食,但没想到她竟然真的不使用任何仆役和罗艺两人自己干活。
所以现在他们见到此情此景都已经麻木了,留下两人守在门口,其余的去吃饭:教化三部司的土舍(官职名)龙上登不敢得罪他们,每日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