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皇动作一顿:“你差点就成功了,莱尔。因为我差点就信了你的话。”
凯尔洛斯轻叹道,“只是‘差点’啊。”
“凯尔洛斯,我先走了。这个空间很不稳定,你和爱德华最好也赶紧出去。”白王叮嘱道,然后沿着黑色的裂缝滑了出去。
“你想让我跟你一起死在这里吗?”教皇挑眉,看着最后一张牌被对方夺走,“你不打算走?”
“怎么会呢。”他笑着回答,“无论你去哪儿,我必如影随形。”
最后一张牌是权杖国王,他亲吻了一下牌面,指尖微动,它便化成纸屑纷飞。
“我该说你专情吗?”
“不,是你太无情。”
----cer 46.乱离完----
第48章 cer 47.纷争
维多利亚女皇拖起长长的裙角匆匆经过叹息走廊,她看起来只有七八岁,暗紫色的蓬松卷发上别着精致的皇冠。但她现在无心其他,光是臣民的倒戈就让她愤怒难忍。
因为黑皇后党叛乱了。
红河以北的地区纷纷响应,这绝不仅仅只是短期内可以达到的效果,而是经过漫长周密地计划与布置。黑皇后党没有费一兵一卒就拿下了大片的土地,政党领袖弗朗茨背弃了条约转向皇室开刀,称其上位的合法性有待质疑,并且执政期使魔界陷入更为孱弱的状态,皇室正处于风口浪尖之处。偏偏她还不能公布与黑皇后党的交易,平定叛乱只能依靠逆十字党,若如此只会使逆十字党停止给予帮助。
她现在才发现自己的力量有多微不足道,固然两党内都有皇室的人秘密安插,但叛乱前夕竟毫无反应,要么是早被清除掉,要么是被策反,无论哪种都不是好结果,不过幸运的是逆十字党的领袖凯撒决定在本日与她会面,并商谈叛乱一事。维多利亚的内心犹如绷紧的弓弦,一刻都不敢放松,她知道属于自己的时代已经过去了,时间碾碎了她的年轻气盛,只剩下一种暮年的倦意与脆弱。
暗紫色的华丽宫装被钢铁裙箍撑起,她依旧怀着女皇的高傲接见了她的臣子。凯撒斜倚在金绿色的沙发上,他正支着额头闭目养神,听见女皇到访时他只是侧了侧头,睁开了银色的双眸。
“女皇陛下。”他看似恭敬地躬身,但实际上他站都没站起来。维多利亚的脚步一顿,然后坐在了他对面的沙发上,“事到如今也不必讲究这些礼节,直接来谈吧。”
凯撒笑了笑没说话,他依旧是懒散的样子,维多利亚暗暗警觉,因为凯撒一向是个优秀的政客,无论如何都会维持表面的那一套,如今她却觉得有什么不一样了。
“好吧,维多利亚,如果你愿意的话我们就直接来谈。”凯撒猩红色的眸子直直盯着她,“你帮不上什么忙,也无法对我造成任何威胁,我可以很明确的告诉你,皇室已经被架空了,它现在不堪一击。那么你知道我为什么还要见你吗?”
她强压下愤怒与不甘,“……为什么?”
“因为我很高兴能看到年轻优秀的魔族进入这个舞台,也很欣慰老一辈的魔族能支撑到现在。”他的语速很慢,但明显带着愉悦,“你很优秀,维多利亚,但是属于你的时代已经过去了,我希望你能将这个舞台让给更多的人,当然,如果你不愿意,我只能采取强制的手段。”
“你想让我下台!?”女皇终于克制不住站起身,她的声音很尖利,“凯撒,你以为你是父神吗?!这未免也太过自负了!”
“我们都很自负,维多利亚。”他耐心地回答,就好像一位严格却不是温柔的长辈,“你已经169岁了,黑暗之神赐予的勋章‘青春’会在你170岁生日那天失效,你将变得衰老迟缓,但魔界正在蒸蒸日上。我并非否认你的政治才干,可170岁的你已经无力掌管这个庞大精密的机器了,它需要新鲜的血液。”
提起年龄的时候女皇沉默了。她怔怔地站着,然后忽然向身后的沙发倒去。娇小的躯体陷入软垫中,她的皇冠被乱发搞得歪歪斜斜,好像一仰头就要掉下来似的。
“连父神都无法救赎我吗?”许久后,她轻轻问出声。
“他不能。”凯撒深深凝视着她,“衰老与死亡是对神族以外种族的限制,他不能违反这个法则,不只是他,任何人都不能。”
维多利亚摘下皇冠,赌气似地扔给他,“好,那你拿去啊,反正我也没什么用了。”
她从软垫上坐起,身上象征皇室的首饰被她一件件退下然后摔在地板上,“你赢了,凯撒,你可真狡猾,三言两语就说服了我。我会退出的。但是你要知道,你没有战胜我,战胜我的是对父神的忠诚和对魔界的热爱,这些东西比权利更重要,也更高尚。”
她提起长长的裙角,高昂着头颅离开了叹息走廊。尽管她披头散发,华丽的首饰也都不见,但她依旧高傲得像个女皇,好像所有的灰心丧气都丢弃在了那个房间里。
十日后,女皇维多利亚一世正式宣布退位,所有权利被交于逆十字党领袖凯撒手中。执政官凯撒下令皇室成员不得干政,同时集结军队进攻黑皇后党叛军。
再一次见到凯撒的时候,她已经收拾好了所有的行李准备离开。女皇的装扮再也看不见,她穿着一条料子不错的长裙,除了手上的三个空间戒指没有任何首饰。维多利亚回首望了最后一眼富丽堂皇的宫殿,平静地对他说:“事到如今,我也没必要再瞒下去了。”
她看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