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夕的母亲见到两个人面色就有些不对,尤其是看见纪子洋的时候,脸色更是严厉的有点吓人。可是当着外人面,卫母也不便发作,只能出示完证件又说了一顿客气话。
临走的时候,还遇上了一位四十来岁的老警察。
很显然,卫母和这位姓刘的警察互相认识。
两个人打照面的时候都先是一愣,在认出对方是谁以后还很客气的握了握手,稍作寒暄以后,卫母便将两个孩子带出了派出所。
纪子洋挺心虚的,毕竟事情都是他搞出来的。自己能闹也就算了,卫夕现在不比当年,还是这么个呆头呆脑的状况,他还给人家领出来这么胡闹,搁谁看了都会不舒服,更何况卫夕他妈呢。
可是事情发生了,纪子洋也不能这时候当缩头乌龟,只能不好意思的主动对卫母承认错误。
卫母也没过多难为纪子洋,只是稍微埋怨了两句胡闹,然后便冷着脸随口说了两句,“也是误会,说清楚就行了。”
不过卫母并没有带他们回去旧宅稍作休息,只是等两个人回到旅馆简单洗漱收拾一下以后,便要纪子洋带他们赶紧离开这里。
卫夕一路上都低着头沉默不语,和母亲一同坐在后座上,彼此之间也没有过多的交谈。
纪子洋对这对母子之间的气氛早就有过体会,一点也不感到奇怪。
只是偶尔顺着倒视镜望过去,看到卫母一会问问卫夕累不累,一会又递过去一瓶矿泉水,看起来也不是一点都不关心这个儿子。
其实别看卫夕一向和母亲不亲近,卫母对卫夕也不是很热情,但是不知道为什么,纪子洋觉得卫母对卫夕还是关心的。
这也难怪,再冷漠,说到底也还是母子嘛。
可是为什么会过成这样呢?
回到市里的时候已经傍晚了,纪子洋应卫母的要求直接将两个人送到了卫母的家里,然后自己准备开车回家的时候,却被卫母拦住了,说什么让纪子洋一起吃了晚饭再走。
纪子洋今天惹祸了,人家还要留饭,不好意思麻烦又不好意思拒绝,只能跟着上了楼。
晚饭吃的还是一样安静,虽然看起来挺和谐的,但是三个人都各有各的心事,加上之前还折腾了这么一遭,谁也没心情在多做应酬。
吃过晚饭,纪子洋准备告辞了。
可是原本准备送他下楼的卫夕却被卫母拦住了去路。
“我去送洋洋吧,卫夕你赶紧洗洗,今天就在这里住吧。”
卫夕看了纪子洋一眼,纪子洋冲卫夕点点头,小声告诉他回头联系,便随卫母走出了家门。
两个人来到楼下,小区里还有遛弯的大爷大妈。
卫母看了看四周,也没多做掩饰,直截了当的问纪子洋,“你们昨天到底去干嘛了?”
纪子洋早就猜到卫母这是有话要对他说,于是也很坦诚的告诉卫母,“带卫夕去以前住过的地方看看,对帮他恢复记忆有帮助。”
卫母听完这话,像是早就聊到一样深吸了一口气,然后顿了一下继续对纪子洋沉声说道,“我能不能请你不要再想着帮卫夕恢复记忆的事了?”
这话说的太直接了,让纪子洋心里有些窘迫,就好像纪子洋在给人添麻烦一样。
“虽然这么说有点不客气,但是我已经告诉过你了,卫夕现在很好,你能不能别总是惦记着过去的事了?”
“阿姨,我觉得让卫夕记起来对他来说不是一件坏事…”
“可是也不一定就是好事对吧?”卫母的语气并没有想象中的冷淡,反而还带着一种急切的劝诫,“卫夕当年出事的时候可是目睹过他继父自杀的现场的,那对他刺激很大,你为什么还要让他记起来再受刺激呢?”
可是话说到这里,纪子洋反而还来了底气。
“就是因为这样,嘉乐才会变成现在这副样子,他跟过去完全不一样了,简直就是判若两人,而这很可能都是因为当年受到了心理创伤所导致的,我觉得为嘉乐考虑的话才更应该让他想起了,好好做一个正常人。”
“难道卫夕现在不正常吗?他现在这样才是正常的好吧?你根本就不知道过去的事,只是自以为然的做自己认为对的事,难道你想让他变成过去那样……”
话说到一半却停住了,卫母像是惊觉自己说错了话,赶紧又转移了话题,“总之,现在在你面前的就是卫夕,他现在过的很好。”
可是纪子洋显然对卫母没有说完的话更感兴趣,“您说他变成过去那样,他过去怎么了?”
“那不关你的事情。”
卫母说完,见纪子洋脸色一僵,心知自己这话说的也有些过了,于是又好声说道,“洋洋,你们现在大了,不是当年的孩子了,你应该成熟一点,有个大人的样子。”
卫母顿了顿,又继续说道,“其实你对乐乐,了解有多少呢?”
“啊,你们中间有那么多年没联系过,不说现在,就说对过去的乐乐,你的了解有多少呢?”
纪子洋看了看卫母,仔细的回想着关于卫嘉乐的一切认知。
善良、天真、活泼、有趣,很漂亮,很可爱,是纪子洋所有的依赖,是纪子洋全部的一切,是纪子洋最喜欢的…
“乐乐每天都在想些什么,你真的知道吗?”
卫嘉乐再想些什么?
这种东西现在想想还真是没什么太多的回忆,所能想起来的,似乎全是自己单方面对卫嘉乐的感觉和需要,除了外在的一切,卫嘉乐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