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辛夷如今少说也有二十来岁了,且不要说自己有没有刻苦的心智,即便是有,他的根骨也跟不上了,再怎么勤奋也比不过人家。除非有人给他传个几十年的功力,光靠拍拍巴掌都能拍死人,不过这比他现在醒过来发现自己是在做梦还要更不可能一些。
只是这些都是远的事,他如今还是想想如何离开玄天教的来得现实。
蓝千琊虽不是什么好人,但却是个极为护短又敬重硬骨头的好汉。其实如果不是穿成辛夷,荀玉卿倒也很乐意在玄天教混口饭吃,打打杂,扫扫地,要是偶然学点功夫,也就差不多了。
偏偏就是辛夷。
荀玉卿可不觉得蓝千琊会拿看普通教徒的眼神看自己,不过起码蓝千琊有一个优点,他不是一个喜欢强来的人。
但是这是他对男主的态度。
所以还是要警惕一点。
荀玉卿翻来覆去,不由得又想起了自己的尸体与亲人,十分伤感;再想想自己毫无希望的未来,又大声叹气,折腾了许久才勉强睡下。
等他第二日醒来的时候,头发有些地方已经在他昨夜翻滚时打结了,惹得梳洗时青螺大惊小怪了好一阵。他洗过脸之后,准备继续发呆当一个“坐吃等死”的交换货物,顺便猜一猜今天的两顿饭分别是什么,下午又能吃些什么点心。
虽然没有水也没有电,可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荀玉卿迅速的*了下去,更别说玄天教的厨子真的值得一面锦旗,点心做的又漂亮又好吃。
结果今天从一大早开始就笑嘻嘻的青螺一句话打破了他一整天的规划。
“公子,今天教主要来看你了。”
第四章
乍闻此言,荀玉卿不由得一愣,当即头疼起来。
纵然对别人再怎么知根知底,到底也不是猜透人心,荀玉卿虽知做人要硬气才叫蓝千琊敬重,却又不知道该硬气到什么地步,想起要跟蓝千琊正面交锋,心里不由得有些发慌,面上却神色丝毫不露。
“你梳好了吗?”他似乎对青螺总也只有这么一句,青螺为他挽发定上木簪,方才松手应声道好。
青螺细细帮他理了理垂落下来的头发,忽然道:“公子跟传闻之中不大一样呢。”
“是吗?”荀玉卿心里一慌,强行稳定下来,只冷冷道,“你以前见过我吗?”
“公子天人一般,青螺最近才有这个福气。”青螺嘴倒是也甜,说话滴水不漏,她轻轻梳理着荀玉卿的长发,柔柔笑道。
荀玉卿却并没有如她这般轻柔自在,只是淡淡道:“难怪我与传闻不大一样。”他自己没有手艺,并不会添乱,只是看着铜黄的镜面,全然没有半分的心虚,“你说是吗?”
青螺未料到他如此回答,不由得脸上笑意一僵,随即道:“自然不是的,是婢子乱听他人传言不好!是婢子嘴笨!”她这话说得当真是巧妙。
其实荀玉卿一个现代人,也听不出话语轻重巧妙,只是觉得她一介女流,因此倒也无意在言语上难为她,只是摇了摇头道:“你要是无聊,以后便说些趣事吧,少议论他人的是非为好。”
“婢子再也不敢了。”青螺小声道,“多谢公子。”
蓝千琊站在外头听得清清楚楚,不由得低头一笑,心道辛夷果然与以往所知不大一样,天底下的人都将他看错了。又想来他那时对仇天千依百顺的模样,若将仇天换做自己,不由得心里一阵火热。
过了晌午,用过午饭,蓝千琊才邀荀玉卿到清蓉亭之中见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