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梓拥有军火钥匙。无异于跟战凛一样。能够随意将他们的性命拿捏在手里。更何况他们刚才将凛爷打得那么重。郁梓却如此大度地放过了他们。甚至明说了事情到此为止就好。
郁梓眨了眨迷惘的眼睛。这帮雇佣兵的转变简直比天气变化还快。郁梓摸不着头脑。根本沒料到是自己脖子上戴的项链所起的作用。
郁梓轻轻地摇头。紧张地问猎非道:“他怎么样。”
猎非查看了一下战凛的伤势。“别担心。我们这些人都练过抗击打。凛爷在这方面可是强项。伤势的确很重。不过只是看着比较吓人的皮肉伤而已。内脏方面应该是沒有问題的。”
几个雇佣兵轻手轻脚地将高大的战凛扛上了猎非的车。宽大的豪华后座里。郁梓轻轻移动战凛的身体。将他的脑袋枕在自己的大腿上。
战凛深邃冷厉的双眸紧闭着。傲气逼人轮廓坚毅的脸庞上还带着狼狈的伤口。闭着眼睛静静不动的战凛仿佛收起了所有的戾气。就像一个脆弱的孩子。紧锁着眉头躺在郁梓的双腿上。
因为背部的伤口太过严重。战凛的背部一直是悬空着的。很难想象那样血肉模糊的脊背如果接触到座椅的话会有多疼。
皮肉已经和被鞭子倒刺勾烂的衬衫黏在了一起。就连猎非查看伤势的时候也不敢贸然撕开衣服。
郁梓闭上双目。伤痕累累的宽阔背脊又浮现在眼前。 纵横交错的翻卷着的皮肉触目惊心。根本令人不忍直视。
这是本该落在他身上的伤。但战凛却代替他承受了所有。
身上的火辣疼痛让郁梓微微颤抖。他睁开双眼。修长的指尖轻轻触摸着战凛的脸庞。第一次如此认真地看这个男人。
看这个在过去七年里沒有一夜不以梦魇的形式出现折磨着他的魔鬼。
此时昏迷的战凛就只是一个普通的有血有肉的男人。为了郁梓不顾一切扛下所有的男人。
“猎非。为什么他们会突然变得那么恭敬。”郁梓将疑惑问了出來。左手依旧贪恋地在战凛的脸庞上轻轻抚摸着。极轻的力度。仿佛生怕战凛会疼一般。
猎非稳当地开着车。透过后视镜注视着郁梓的脖颈上戴着的项链。悠悠地问道:“郁少。您有尝试过去解开脖子上的项链吗。”
郁梓下意识地低头看着在车灯下散发着静谧幽光的紫色水晶。“嗯。各种方法都尝试过。但就像战凛所说的那样。无论如何都解不开。”
“凛爷是在最近才将项链送给你的吗。”猎非边熟练地打着方向盘边问道。
郁梓摇头。“已经戴在我脖子上七八年了。项链有什么问題吗。”
猎非眉毛一跳。车子差点儿往绿化带上撞过去。将车子转回來后。猎非抱歉道:“抱歉。郁少。”
郁梓扶住了把手。并沒有受惊。“沒事。”
“郁少。凛爷就沒有告诉过你。这条项链的意义吗。”震惊。无比的震惊。原本猎非只以为战凛是在出狱了将郁梓带回别墅后才将军火钥匙送给郁梓的。却怎么也沒有想到……
竟然在七八年前。战凛就将这么重要的东西送出去了。
“他什么也沒有说。只说我解不下來。只有他才能解开。”郁梓认真回想着。轻声地道。
猎非无奈地摇头。原來爱情真的有摧毁智商、遮蔽双目的能力。难怪有人说陷入爱情里的人都是傻瓜。都会为爱去犯傻。现在猎非总算明白。为什么战凛在被郁梓害得坐了七年牢后。出來的第一件事依旧是去找郁梓。
因为爱。能让人奋不顾身、不顾一切。甚至颠覆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