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雅惠子不太放心地看了安秋声一眼:「好,我这就回去…」
又凑近安逸尘小声说:「好好和你爹说话,别惹他生气。」
安逸尘点点头。
小雅惠子离去。
安秋声看着欲言又止的安逸尘。
安秋声:「逸尘,你是不是又想说,你不想株连无辜,你只肯对付宁昊天而要放过宁致远?」
安逸尘:「是!爹,盗亦有道,复仇也应该有道!」
安秋声:「父债子偿,就是复仇之道!」
安逸尘:「爹,我不想忤逆您老人家。我只想提醒您,日本香会的野心你我都已经很清楚,如果让日本人利用我们的内斗坐收渔利,那我们父子俩就是引狼入室的千古罪人,既对不起您师傅的在天之灵,也对不起咱们的父老乡亲!」
安秋声沉默了一会儿。
安秋声:「无论如何,我也必须报仇!我已经了无生趣,如果没有了报仇这个意念的支撑,我也许早就活下下去了!」
安逸尘失望地看着显然心意已决的安秋声。
大街上,人来人往,一片繁华景象。
阿三领着一个叫化子出现在人群中,匆匆转身走向街道一角。
角落里,宁致远在阿四的陪伴下等候着。
阿三:「大少爷,人我已经找到了。」
叫化子讨好地喊道:「宁大少爷!」
宁致远:「五月初三,文府办喜事,你是不是帮人往文府送过一封匿名信?」
叫化子:「是的,宁大少爷!」
宁致远:「你还记得那个叫你送信的人长得什么样子吗?」
叫化子赔笑地:「记得记得!就是那个住在花神庙后面,半边脸上隐隐有几条刀疤的那个人,穿得像个流浪汉,就比我好点儿。」
宁致远意外地:「秋叔?」
宁致远深思着,脑中不停闪现与安秋声为数不多的几次碰面,还有…安、逸、尘。
宁致远不动声色:「阿三,给他几块银元,送他回去。」
阿三应了一声,领着叫化子走了。
宁致远略一沉吟,转头对阿四吩咐道:「阿四,今晚陪我去大法师家中走一趟!」
简陋的屋内,桌上点着一盏油灯,宁致远翘着二郎腿坐在桌边,手中耍弄着一把锋利的匕首。旁边站着大法师的孙子被阿三阿四反剪着双臂,五花大绑塞住了嘴。
大法师赔着小心看宁致远。
宁致远:「您老说的都是真的?您老要敢有一句假话,我就在你孙子身上戳一刀!您老该知道,我小霸王可不是什么善男信女!」
大法师赔笑:「老妇可就这么一根独苗苗,绝不敢拿他的性命开玩笑。
宁致远拿着刀在背在法师孙子身上抹,眼尾余光注视着大法师的细微表情变化:「安大夫真是警察局的探长?」
大法师生怕宁致远一个不小心真划出道口子,紧张得比手画脚:「千真万确!老妇看过他手里的委任状,上面盖着县警察局的大红印章。」
宁致远把匕首移到孙子脖颈处,抬高他下巴:「喔~这就怪了,安探长素来跟我无怨无仇的,就算为了调查魔王娶亲案,又何必非要逼使你去算计宁大小姐?」
大法师觉得真是倒了八辈子霉了,可多年来的神棍也不是白当的,自是狡诈得很,马上装得一副受害者的态势:「宁大少爷!老妇真是不知情啊。安探长当时那凶狠的样子,威胁要抓我进警局,又拿在牢里孙子的命逼我,老妇哪还敢多问什么…也就是听命办事的份啊!」
宁致远手中玩着匕首,眼神闪烁。
有些事情似乎正在慢慢连结…慢慢浮出水面…
宁致远一回宁府便径直往宁昊天房中去,这事情有太多谜团,他极需要厘清最先最先的因由。
宁致远整理好心情,推门而入。
宁昊天看着突然到访的宁致远有些惊讶。
宁昊天:「致远?」
致远一脸严肃:「爹,您和安师叔之间究竟有什么深仇大恨啊,他要如此处心积虑地来对付您?」
宁昊天防备着:「你问这个做什么?」
宁致远:「你不是要我娶乐颜嘛?现在你也是知道的,乐颜背后的人就是安师叔,我总得知道些来龙去脉,才好攻破乐颜心房啊!」
宁昊天眼神一转,侧过身子:「我没有对不起他,是他对不起我!当年他不顾我和你娘是打小就订的亲,居然对你娘起了不轨之心!你师祖查觉之后,就将他痛打一顿,逐出了师门,把你娘嫁给了我,他被逐出师门后还投到了其他香坊门下,想要打击我,还好你爹我识破他计谋,那次失败后也不知去了哪里,从此音讯全无…」
宁致远:「那他这次怎么又回来了?」
宁昊天:「后来…后来你娘不幸患了重病,抛下你们兄妹撒手去了。他一定是因此迁怒于我,认为我不但害他被逐出师门,还害死了你娘,他这次出现,派了乐颜来处心积虑探听香谱,就是想抢走我宁家香谱,然后伺机报复我!」
宁致远不确定地追问:「也就是说,一切只是因为安师叔自己行为不端,心胸狭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