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子里乱糟糟的。”
“在想什么?”
高准转回头:“我要是说想你,”他舔了舔嘴唇:“是不是不可以?”
方炽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好像不知道怎么办了,两手反复地握,瘫坐在治疗师的高背椅上:“想……我什么?”
“想你的手,你的声音,”高准边说边侧过身,枕着胳膊斜躺在大红的躺椅上,腰臀处拱起来,有女性般诱人的曲线:“你的手很热,带着汗,用力地抓着我,声音有点哑,可能是因为性欲,你说你想……”
“胡说!”方炽站起来,剧烈地喘息。
高准笑了:“不过是我一厢情愿的想象,”他露出一种奇妙的神态,笑里带着苦,情里带着伤:“想着你,我就不会想起他了。”
方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一定是中了高准的暗示,跟他描述的一模一样,用带着汗的热手抓住他,粗暴地拨弄他的腰肢,朝两边掰开他的腕子,激动得声音喑哑:“是这样吗,我是这样玩弄你的吗!”
高准被他胡乱地揉,头发散下来盖在脸上,一刹那,他产生了被强暴的错觉,可身上的是方炽,他只是惊恐地看着他,没有反抗。方炽越弄力气越大,搞得自己头发也乱了,他那么狂躁,就是想让高准和他挣,挣起来他就可以为所欲为,放出心灵阴影里那头压抑已久的怪兽了——高准却乖乖的,像他自己说的,揉碎了也不愿被放开。
喘着喘着,方炽慢下来,冲动过去,眼睛好像终于看清了,大红的躺椅上,高准被他折腾得不像样,腰断了般扭着,衬衫被从裤子里扯出来,两条胳膊在他一只手里死死攥着,另一只手则陷在两腿间,拇指深深掐进肉里……他恨不得扇自己一个嘴巴,这是个有性创伤经历的病人,他却蹂躏他,不堪得像个qín_shòu。
他松开手,慌忙捋自己的头发,然后是衬衫、裤子,直到确认他是体面的,才敢把目光投向高准。高准蜷缩着,湿漉漉的眼睛大大地睁着,他是无辜的,可看起来那么胆小,好像一张口就要说出“对不起”,对不起是他引诱了方炽的心魔。
方炽朝他伸手,想把他从躺椅上拉起来,他却恐惧地瑟缩了一下,马上又怕方炽不高兴似的,笨拙地握住那只手,颤抖着朝他挨过去。方炽顺势就把他抱住了,很轻,怕他有创伤经历方面的联想:“吓坏了?”
高准在他怀里发抖,半天才说:“没关系。”
方炽圈紧手臂,力道不自觉增大,他又想抚弄他了:“晚上你会更害怕吧?”
高准不出声。
“要不……”头脑一热,方炽竟然说:“你可以来我家。”
高准心头狂跳,全身的血好像一股脑冲到了头顶,幸福得甚至有些晕眩。
“不过只有一张床,我们可以头和脚倒着睡,毛巾牙刷什么的在路上买,明天陪你回去取睡衣。”
“真的?”高准怕惊醒了这场意外的美梦,放轻了声音,试探着抱住方炽的背脊:“不是骗我的?”
“真的?”高准怕惊醒了这场意外的美梦,放轻了声音,试探着抱住方炽的背脊:“不是骗我的?”
“不骗你,”方炽要到办公桌去取纸和笔:“但我们得先把治疗完成。”
高准不放他:“今天不治了,不行吗?”
方炽让他逗笑了:“我认识你,就是为了治疗你。”
高准这才松手,等他把纸笔拿来,一倾身,又贴到他怀里,方炽很无奈,无奈中又带着点甜蜜:“之前你说,被进入是你最恐惧的时候,”感觉怀里的人剧烈抖动了一下,他马上搂住他的肩头:“如果你的恐惧可以分级,你觉得比那稍次一级的恐惧是什么?”
高准表现得很不配合:“我们不说这个了不行吗,”他开始不安地扭动:“我想去你家,现在就去……”
“不治疗,就没有我家。”方炽像吓唬小孩子一样吓唬他,高准沉默了一阵,被迫就范了:“大概是和男人在一起。”
方炽被他牢牢束缚着,只能用一只手记录:“说详细一些。”
“就是……”高准把脸贴着他的左胸,听着他心跳得一起一伏:“像是juin那样,碰我或者离我很近,我就非常害怕。”
方炽做记录的手停了停:“那和我呢?”发现这个问题问得不合宜,他纠正过来:“我是说……像我刚才那样对你。”
高准不假思索地答:“除了你之外。”
方炽好奇了:“那我刚才那样……欺负你,在你的恐惧表里,处于什么位置?”
“你是在欺负我吗?”高准的语气透着惊讶。
“你觉得……我在干嘛?”
“你在惩罚我啊,因为我不听话。”
笔尖深深扎进纸面,方炽觉得糟了,高准这是把他摆在主导者的地位了,在病人的世界里,那意味着绝对的控制权:“我只是你的医生,没有权利惩罚你。”
“不,我做的好的时候你奖励我,你生气了,一定是我哪里做错了。”
方炽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用心理学的术语说,这叫权力滥用,在他的治疗中从没发生过,因为他一直避免操纵病人:“你看着我。”他把高准从怀里往外剥,却剥不动,高准像长在他身上了,黏黏地不分开。
“以后不要惩罚我了好不好,”他哀哀地求:“你刚才的样子……很吓人。”
方炽心里又乱又疼,他能说什么呢,只能温柔地说“好”,轻拍高准的后背:“我们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