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翔龙组阿泰。”对方没什么表情,“要不要现在跟我走?”
“行。”
“不行。”
两人异口同声,呃——弄得阿泰眯起眼打量,这两位显然意见不够统一。
“总得先搞清楚对方来历吧?”陈仅理直气壮地制止费因斯发言。
“阿龙说,如果你们有诚意,就跟我到武馆去见他。”
“不是说舞厅吗?”陈仅一脸疑惑,回头用眼神询问搭档。
“阿龙没有跳下午场的习惯。”
哇拷,抢我台词,没创意。
“走吧,没事的,他不敢动我们。”谁敢动豪门的人,但下马威可能是有的,“陈仅,到时你静观其变。”
“不要提前给我拖压,我会紧张的。”很没情趣地答一句,他只是有些不理解为什么费因斯那么敢冒险,当然,真相对他来说并不会很轻松。
“请带路。”
10
双脚一踩进人家的地头,陈仅便以十二分的警觉和职业操守忠心护主,没走多久就突然神质性地用手拦住费因斯,然后,耳听六路眼观八方,心中暗道一声——不好!前方有杀气!
“还走不走?”阿泰看他这副样子有点不耐烦了。
“在客场勘察一下地形难道不行吗?你们这主人做得也太没风度了吧。”不屑地扫了眼对方,然后回头低声报告,“我怎么感觉不太妙?”
“由你挡着,怕什么。”
没想到费因斯竟然会用戏谑的语气曲解他的好意,当时微微一怔:“你狠,挡不住可别怨我不够卖力!”大踏步跟上阿泰,没再多罗嗦。
事实证明,预感再不准确的人,也不免有瞎猫碰上死耗子的概率,这回,某人或许是对的。
等那扇高大的双闸门竖在眼前时,阿泰转身意味不明地笑笑,对他们作个“请”的姿势:“两位由此门进,但得按规矩来。进翔龙馆必须有好身手,否则,是没资格见到我们龙哥的。”
陈仅皱眉,一副鄙视的神情:“这就是你们的待客之道?太逊了吧。”
“如果没有诚意,那就请回。”态度开始强硬起来。
就在双方僵持之际,陈仅猛地一伸手,粗犷地搂住身旁费因斯的肩膀,往旁边退了两米:“借一步说话,内部人员先开个会。”
“你有什么建议?”费因斯这时看起来高深莫测。
“他们脑子里塞草包的?存心跟豪门作对还是不懂江湖行情?”
“敢做珊丽苏的下家,就是有实力造反的,暂时还没有确定是谁在给他们撑腰作后台,我们来就是为了找线索,不用太张扬。”
“多谢,我们今天总算达成一个共识。只要不是来拆人家台、砸人场子的,问题都搞不大。你是老大,要不要踏进那道门由你决定。”洒脱的姿态,好似在讨论是否要去看午夜场电影,“我反正是隔三差五冲锋陷阵一次,中暗箭的话,到时记得保我,别不讲义气。”
有人淡笑:“我不会让他们动你。”
“安德烈?费因斯的话还是有份量的,至少比我有份量。”一点都没有表露获得“免死金牌”该有的兴奋,不过还是拍拍人家的胸膛自我安慰,“安啦,香港这地方小,这些人大概是没见过什么世面的,不认识咱们不要紧,该出手时不要手软就好。”
“到底进不进去?”非常煞风景地插一句。
陈仅叹一口气,向阿泰的方向迎上去,嘴上喃喃道:“真他妈好久没动真格的了。”
当两扇威慑力十足的大门被左右推开,一个空旷的竞技操场在眼前展开,中央是拳击台,右手边有几个人在场内练空手道。
“呵,有意思。”陈仅轻笑着回头看了眼费因斯,示意其中必定有诈。
阿泰一击掌,场内零散的人头都注意起这边了,他扬声道:“阿祖!你准备的见面礼呢?”
有个年轻人笑嘻嘻从大后方走上来,手里捧着一副拳套:“泰哥,这礼物给哪一位合适?”
看费因斯爱理不理,陈仅笑得有点不正经,摸摸鼻子身先士卒:“兄弟,这东西太花哨,用不惯,有本事的人都是赤手空拳打天下,这见面礼就免了。”
“还没人敢这么明目张胆拒绝我们翔龙馆的厚礼,既然兄弟不赏脸,那我们就赤手空拳切磋切磋。”说着,那个叫“阿祖”的人已经挑衅地伸出食指朝这边勾了勾。
“想怎么玩?”很大方迎接挑战,知道今天不会轻松过关,这年头,好任务准轮不到,当出头椽子的倒霉差事倒是越来越多。
“你拿手什么,我们就比什么。”
“哟,还有得选嘞。”装出很意外的样子,“我要想想,哪样打起来比较帅,嗯……其实我打拳都蛮帅的,随便好了。”
阿祖的眼睛已经开始抽搐,语气隐忍,像是一辈子没见过这么欠扁的对手:“那就泰拳。”
“啧,暴力了一点,不太符合我的个性,不过,既然你这么诚意地请求我,我就当做做好事勉强接受了。”说着便主动跳进拳台,然后指着阿祖作最后的申明,“不过先说好,不用拳套。”
“行,四局。”看他豁出去的样子似乎是准备好好收拾对手。
“四局?还是八局好了,比较吉利嘛。”这话不是一般人说得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