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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朵瑰丽难言的绿色花朵,就长在一个朴素的粗陶花盆里,叶子很小,不像花朵,是非常深的绿色,看上去十分不起眼。|
看到那个人的瞬间,所有皇子都无比确信,这就是钦天监所指的龙。
他孤独地在路上走着,仿佛对一切都毫不在意,而看到皇子们经过时,只是冷淡地让开了道路。
那是无比荒谬的一幕,皇子们突然发现,他们苦苦追寻的东西就在眼前,就好像他们的努力和付出的一切只是个玩笑。
而更讽刺的是,因为自己的兄弟们就在身边,每个皇子都发现,自己只能看着龙从眼前经过,却什么都做不了。
那感觉令人发狂,唯有确信自己的兄弟们和自己一样愤怒,才能令皇子们得到些微安慰。
但在一切狂暴的情绪之上,有一个疑惑仿佛一道阴影,始终徘徊不去。
“那个龙想做什么?”
……
朝会如期而至。
沈正站在官员行列之中,心不在焉,不堪重负。
他没想到儒家最坚强的部分最先被摧毁了,三贤之一的衍圣公孔平安声名败坏,对儒家的负面影响几乎不可估量。
没人能料到那儿戏般的流言会演变成现在这样的狂潮。
最开始,沈正和所有人一起听到了那个没有证据,没有细节,夸大其词的传言时,完全没有放在心上。之后五皇子出声支持那传言,沈正几乎有种天塌下来的感觉。
那之后发生的一切就像是沈行中的噩梦完全变成了现实,无论是三皇子的反击还是旁观者一边倒的追逐,让流言散布得到处都是。
儒家对此无计可施。
没人在乎真假,所有人只是追逐着皇子们之间的争论。
但现在,无论是真心还是假装,至少有一些人坚定地认为孔平安确实是个伪君子。
沈正知道,面对流言,没有任何人能做什么,他强撑着装作若无其事,甚至忘记这些东西,但六皇子却一次次雪上加霜。
元青和他的兄弟们一样,认为这个流言是攻击三皇子的好机会,虽然不一定有用,但绝对不容错过。
朝会上继续上演着和以前一样的混乱场景,这次皇子们为他们的兄弟准备的罪名达到了前所未有的程度,包括公然截断漕运和毁坏桥车长桥,如果是真的,说不定连永远都不会生气的皇帝都会跳起来。
当然,所有人都知道,那是假的。
沈正在心底庆幸,一切如常,没人提起衍圣公的事情,这会是又一次普通的朝会,也会和以前的每一次一样顺利地结束。
然而结果超出了所有人的预料。
皇帝真的生气了。
当那个魔族站起来,皱着眉头,看着自己的儿子们,大殿上的所有人都感受到了死神的降临。
那是这个世间最强大的力量,他甚至不能算作魔族,也许魔神才是最适合他的形容词。
黄金血脉传承四代的力量散发着令人想要逃离的气息,而承受着大部分这恐惧的,是皇子们。
他们在力量面前深深地低下头。
“你们给我回府,闭门思过!”
皇帝的语气冰冷,但皇子们如释重负。
“是。”
朝会安静地结束了。
沈正回过神来,强忍着背上汗水带来的不适,转身跟着人流走出了大殿。
他自嘲地笑笑,到最后儒家的丑闻并没有变成多么重要的事情,也算是平安度过吧。
不远处,神君挤在人群中对着沈正笑笑,沈行中还以微笑。
……
元黄站在金陵江南行辕大门外,遥望着江边的天香楼。
这仿佛是个经过精心安排的讽刺,他以为官员们会在行辕里等待不知道什么时候到来的钦差四皇子,而现实是,官员们在天香楼上等待,一边胆战心惊,一边万分期待。
看门人是个魔族,他在黄金血脉的气息下瑟瑟发抖,不知道眼前的人什么时候就会因为愤怒将他打成肉泥,不过实际上,元黄并没有那么愤怒。
这大部分都是因为他的兄弟们太过胆大妄为,甚至远远超出了四皇子的想象。
桥车长桥被毁只是开始,然后是漕运被截断,江南guang,自行辕主事往下,至少百人死于非命,而且皆是身居要位,要么是一地主官,要么是掌兵将军,而到现在,朝廷只收到一些风言风语。
江南确实已经糜烂了,而且确实大多要归功于废太子。
当然,真要追究起来,除了未曾出京的元赤与元黄自己,没有那个皇子能逃掉。
这正是四皇子想要的。
简直太过完美,甚至让元黄产生了一种虚幻感。
但这是事实。
现在,他该想想怎么向皇帝报告了。
那会是一封十分重要的家信,而当信寄出之后,很多事情就会结束。
不过现在,条件还未成熟。
元黄在等墨一。
官员们终于回来了。
这是场闹剧,处处是滑稽的表演,元黄开心地看完了全程,最终大方地让所有表演者放心回家,自己住进了行辕。
他不会再继续南下,武昌也没有必要去。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第二天清晨,元黄跟着官员们来到了天香楼。
这确实是个十分风雅的地方,四皇子临江而立,站在楼上看着清晨阳光下江面上飘渺的雾气,似有出尘之意。
官员识趣地凑上来,夸他是“临江仙”。
元黄淡淡地笑笑。
酒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