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远生没想到这单纯的一顿饭会闹出新闻来。两天后阮百行出现在别墅,嘴巴抿成一条线,眼睛里神色锋利。他把一本周刊摔到陈远生面前。冷冷地说:“自己看!”
陈远生疑惑地捡起杂志,封面就是他和陆茵茵一起吃饭时被偷拍的照片,配上的标题是“新人歌手陆茵茵和mv男主擦出火花,感情正升温”。至于内容,他不看也能猜出个七七八八。
陈远生没有什么多余的表情,只淡淡地说:“没有的事,记者乱写。”
“乱写?”阮百行挑唇一笑:“你伤了腿不在家好好歇着,跑出去跟人约会?没想到啊,现在男人睡腻了,你倒打起女人的主意了。”
陈远生定定地看着他,最后摊手笑起来:“是,男人让我腻烦了。”
阮百行瞬间暴怒起来,他一把拖过陈远生,粗暴地撕开他的上衣。陈远生的反应有点迟钝,等自己被脱得精光了才明白发生了什么。他拼命地捶打阮百行,可对方把他箍得死死的,任由拳头落到身上也一点不放松。阮百行伸手捉住自己的性-器搓了两下,也不顾陈远生的伤腿,一把把人翻过去,猛地顶入。
陈远生像被按了开关一样,突然尖叫起来。他一直不停地叫喊,直到最后嗓子说不出话来。阮百行发泄了一回之后,把人丢在地板上,只留下一句:“不要再说一句你腻烦了这样的话。”
陈远生慢慢把身体蜷起来,身体上下抽动,看上去像在哭,其实却没有。他哭不出,只是冷得发抖而已。
陈远生又再次见到了阮一罗,这次是在一家酒店顶楼的旋转自助餐厅。陈远生一点都不想再见到阮家任何一个人,他是被周舟强制带来的。
阮一罗甫一见面就向陈远生道歉,她说:“陈先生,实在对不起。你的腿伤是我母亲做下的傻事,我代她向你赔不是。”
陈远生麻木地笑:“我怎么敢怪别人。”
阮一罗眼睛一转:“为了表示歉意,我有一份礼物送给你,希望你能喜欢。你看那边。”
陈远生顺着她手所指看过去,却是无论如何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那个埋头在一堆海鲜里胡吃海喝的老头,正是他消失多年的父亲。
他没想过会在这样的场景下跟陈明福重新见面,或者说他根本不想再见到这个酒鬼加赌徒的父亲。陈明福抬起头来看见了他们,用袖子在嘴上摸了一圈儿,走过来对着阮一罗呵呵笑,喊:“阮小姐。”
阮一罗点点头,说:“我不打扰你们父子叙旧,先走了。”
陈明福几乎是弓着背目送阮一罗离开的,陈远生心里厌恶,抬脚也要走。陈明福黑着脸把他扯回来,说:“连老子都不晓得喊一声,也怪不得会做出那些伤风败俗的事!”
“你管不着。”
“老子生你养你,怎么管不着?”陈明福的声音像破铜锣一样,大而刺耳,一下子吸引了好多人的目光。
陈远生低着头说:“我不想在这儿跟你吵。”
“嫌丢脸是吧?”陈明福更加拔高了声音:“能丢脸过你?”他气呼呼地喘了几口,还是把声音降下来,说:“我老陈家养的小子,竟然跑去给人当媳妇儿,你还要脸吗?”
陈远生冷冷地盯着他,仿佛要把他的脸盯出个眼来:“吃喝嫖赌你哪样不做,有资格说我!喝醉酒就知道打人,输了钱就跑路,完全不管我死活,现在又嫌我丢脸?你就当没这个儿子罢。”
“你还有道理了!”陈明福是个火爆脾气,火气上来了什么都挡不住,他一脚把陈远生踹翻在地:“总之不管怎么说,你立马和那个男人断干净!我收了人阮小姐五十万,未必连这点主都做不了!”
陈远生从地上爬起来,脸色更冷了一层。他慢慢拍了拍衣服上的灰,竟笑了一笑:“我当时为什么突然管起我来了,原来还是为了钱。”
这时陈远生的电话响起来了,他按掉,那人便又打过来。他略想一想,接起来却不说话。电话那头的人也是沉默好久,最后粗声粗气地问:“又跑到哪里去了?”
“你管不着。”陈远生心想,哪里一下子就多出两个爹来了。
“马上回来!”
“你管不着。”陈远生还是那句话,说话就把电话给掐了,顺便卸下手机的电池板。
陈明福黑着脸问:“是谁打来的?是不是那个男人?”
“怎么,想教训他?”陈远生斜着眼睛看他:“要是这样,就跟我来。”
陈远生原本是随口说说,从他对阮一罗的态度里可以知道他并不敢对这资本家做什么,哪知陈明福气势汹汹的挽着袖子,真的跟着陈远生去了别墅那里,像牛皮糖一样,甩也甩不掉。
陈明福进屋之后,好像是立马忘记了气愤,开始啧啧称赞其陈远生住的地方。他不想理会这个话题,刚刚陈明福的一下子踢倒腿上,陈远生怀疑是不是又流血了,便到卧室去换衣服。
他卧室的门正大开着,两个赤条条的人正在床上缠绕得忘乎所以,空气里是体液的腥臭味,耳边是充满情欲的呻吟和拍打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