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珉现在除了每日在屋中温书外,还会去酒楼茶馆里坐一会儿,或是去街上走一走。
酒楼茶馆可谓是最热闹的地儿,这里啥人都有,上到王公贵族,下到平民百姓。消息更是数不胜数,有国家政治,,也有街坊邻居的家长里短,更有谁家的哥儿跟哪家的小子私奔去了,这样的消息。
听够了这些,安珉吃完了盘中最后的菜:“小二,结账。”
“诶,这位爷,一共是一两三钱。”小二盘算了菜钱。
安珉从荷包里取了碎银结了账,起身刚要出酒楼就听闻,大堂的另一桌传来声音:“兄弟,我劝你别跟三爷了。三爷为人本就不好,你就不怕他大事一成,卸磨杀驴?”
安珉的目光立刻寻到了那桌,便看那桌上坐着的是新上任的兵部侍郎和礼部尚书。这两人都是刚上任,在朝中还未有什么成就,百姓大多都不熟悉他们,才敢堂而皇之地坐在大堂上喝酒聊天。可安珉是跟二皇子的,虽然还未开始仕途,但朝中的各个局势还是知晓得,兵部侍郎和礼部尚书曾是同窗,可一个能文,而另一个善武,入朝后便分开两部,可彼此之间的交情依旧匪浅。
那尚书给侍郎斟上了酒:“当下,圣上病危,时局微妙,这跟错了主,就会步步错,满盘皆输。反之,则步步高升,光宗耀祖,成一番事业。”
侍郎举杯,歪头看着尚书道:“依兄长之言,我该跟那个主呢?”
尚书沉思,指尖沾湿了酒,在桌面写了个字,道:“自古以来,长子继承,既然长子已殂,理当二子继承。”
侍郎听着点点头,对尚书道:“多谢兄长提醒。”
待两人记账离开,安珉从柱子后面出来,到那桌一瞧,果不其然,上头依旧留着酒水写的“二”字,安珉点点头,扬袖而去。
街上甚是热闹,京都的闹市更不是易冉镇那儿能比的。安珉依旧记得当初他也是在闹市中为林晓盈卖生日礼物的,不禁的,他便想去看看那儿有卖簪子的。
这会儿,安珉去了家玉石老店,这儿玉的水色更是极好的。捻起一枚青玉簪子,这簪子透亮得很,安珉觉得和林晓盈很配,想来林晓盈现在也长大了不少呢。
刚问完店主价格,便插入一个声音:“老板,这簪子不错,我要了。”
老板回头一看,便见一个熟悉的哥儿,原来是兵部尚书家的哥儿,这哥儿跟他阿爹学得竟嚣张跋扈得很,“诶呀,公子来迟了一步,这位少爷已经要卖了。”
那哥儿抬头打量了安珉,眼波流露,一手掩嘴笑道:“这是哪家的小子,长得倒是俊,这簪子就给你了吧。”
安珉只觉得自个儿被一个未出阁的哥儿调戏了。付了账,拿了那簪子就离开了玉石店。安珉丝毫不知身后那道挥之不去的目光。
“桂平,你给我去查查刚刚那小子的身家背景。”那哥儿依旧掩嘴笑,吩咐了心腹小奴。
桂平低眉,道:“是,公子。”
这公子正是兵部尚书最为宠爱的嫡亲大哥儿,杜袖,年芳双八有一,刚过十六成年,提亲的小子也是不少,官低的他瞧不上,官高的瞧不上他,哪个婆么愿意找个品行不端的儿媳。
这杜袖,高傲得很,非他瞧上眼的,绝不给其好脸色。可独独这次把碧玉簪让给了安珉,还有谁不知其用意。可他这媚眼算是抛给了瞎子。
安珉买完簪,绕了点路去了二皇子在外的宅子。安珉敲了敲后门,果不其然,里头出来了个管事的老奴:“问公子这是要找谁?”
“我要找这家的二少爷,我那有本好书,想要卖给他。”安珉低声说道。
老奴一听,眼光一闪,端正了态度:“既然是好书,就请公子进来吧。”
对了暗号,安珉被成功地放了进来。没去看宅中那些设计精美的园林,安珉直径去了一间厢房,扣了门,只听房内有人说了句“进来。”推开门,就见江尚正在案头习字。安珉上前行了个礼,道:“二皇子,今日我来确实是有事。”
“何事?”江尚抬头看了眼安珉。
“是兵部的事。我们在兵部还未有人,且兵部之官吏大多掌管军营要事,若被别人早早插足,恐不好办呀。”安珉顿了顿,看了眼江尚的反应,见他没意见,便接着说:“兵部侍郎,倒是个可用的。二皇子,您也知兵部侍郎刚刚上任,手底下毫无成就,便难立足于朝廷之上,可兵部尚书,杜俊康,怎么会把机会让给他人,定牢牢把握住权力于自己手中。这兵部侍郎定对尚书怀恨在心,今,我偶然听闻兵部侍郎有心投靠二皇子。不如将兵部侍郎收为己用,扶持他为兵部尚书,如此兵部就掌握二皇子您的手中了。
江尚用手撑着下巴,半眯着眼沉思:“既如你所言,便如此行事。”
“是。”
京都,杜府。
“袖儿,你回来了。”兵部尚书,杜俊康品着茶,见杜袖进来。
“阿爹。”杜袖笑着,“今日我看见个小子。”
“噢?可是个好的。”
“阿爹,你要相信你哥儿的眼光。我已然桂平去打探了。”
“行了。富贵,你去把今天泸县县长奉上来的那镂空雕凤金对镯,给袖儿吧。”
“是。”富贵是杜府的老人了,跟在杜律身边十来年了。
杜袖的目光顺着富贵呈上的那雕花木盒,里头装了对雕凤金镯子。
“还算是对好东西。”杜袖一手捻起一只镯子,套在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