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凡只是点点头,却没有动。“我看你怎么弄,以后弄给你吃。”
叶茧手一颤,终究是没有再说话。
之后的菜是沈凡炒的,味道出乎叶茧意外的不错。第一次尝沈凡的手艺,叶茧吃得很慢很慢。对于沈凡的出现,他一句话也没有问,心里隐约有个答案,却一直压抑着自己不去想不去问。
沈凡有着两年前叶茧没有见过的温柔和耐心。
沈凡给他夹了块鸡肉。叶茧动着筷子,嚼着嘴里的肉,不是滋味。
吃完饭后沈凡又抢着去洗完,叶茧随他去了。窝在沙发上边取暖边看电视。大年初一的电视台不是重播春晚就是播全国各地如何过节的新闻。叶茧有些无聊,脚搭在电暖炉的木踏板上,想着这个月摆摊赚了多少钱。
沈凡走了过来,紧紧挨着他坐了下来。叶茧挪了挪位置,踏在电暖炉上的脚也给他让了个地出来。沈凡愣了一会儿,终于也把脚放了上去,紧挨着叶茧,暖暖的。
也许是一切太过暖和了,叶茧的睡意很快涌了上来,他窝在沙发上歪着头,安静地睡着了。沈凡忍不住凑上去吻了吻他的额头,然后沿着他的脸颊慢慢地吻上了唇。
叶茧睁开眼睛看着他。
沈凡吓了一跳。
叶茧慢慢地开口:“哥,你不能这样,我们是兄弟。”
两年前的叶茧喝醉了酒,倒在了吧台上。周围是喧闹的人声,有人不怀好意地揽上了他的腰,他浑然不觉。最
后被刚进酒吧的沈凡看到扛回了家。一路上叶茧发着酒疯叫着“哥”……一遍一遍地喊着,哥,哥,你终于来看我了。
沈凡心里有些发热。
把叶茧扔到床上后,他扯了扯领带,转身去厨房给他倒了杯水。扶起叶茧喂他喝了,心里有点烦躁。本来是去酒吧寻乐子,结果乐子没寻到,倒捡回了他这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弟弟。
当看到叶茧被陌生男人搂在怀里肆意轻薄的时候,心里似是有股无名火,只想冲上前去把叶茧夺了过来。
叶茧躺在床上也不安分,不断地叫着喊着。沈凡黑着脸走过去,他不知道他弟弟为什么要一直叫他的名字,就像他不知道他这个弟弟也会去gay吧一样。
感觉到沈凡走了过来,叶茧泛起迷糊的笑容来,伸出手揽住沈凡的脖子,把头埋进他的胸膛里,小声说着:“哥你来了。”沈凡浑身一颤,像被蛊惑了一样,低头紧紧地看着怀里的人,心里像是有股骚动抑制不住般慌了神。
叶茧慢慢抬起头,双眼朦胧地看着沈凡,然后凑上前去,一点一点地吻上了沈凡的唇。像被电击了一样,沈凡愣在了那里,看着还在他身上乱动的叶茧,忘记了要推开他。直到两人衣衫凌乱,叶茧坐在他跨上,下半身私、密处紧紧交、合时,他才想起来坐在他身上的人是谁。
而叶茧的嘴里还在不停喊着:“哥……哥……我喜欢你,好喜欢你……”
像一个魔咒一样,刻在了沈凡心里。
大年初三,叶茧又开始了摆摊的生活。没办法,要赚钱养自己,他叶茧没啥大志向,不求大富大贵,但求得过且过别让自己有一天吃不上饭。所以他一底层小市民除了认真干活外,还真想不出什么报效祖国犒劳自己的事了。
早早地起来,给小吃车装好食材,叶茧推着它上了街。
不过这次有些不同的是,身边多了个人。唉就当雇了个伙计吧,叶茧这样安慰自己。而这个伙计也确实称职,帮着叶茧推车,摆摊,招呼客人。
叶茧摆摊的地方离当地的中学不远,平时开学时总是会有很多学生过来吃烫菜。当地的口味偏辣,麻辣烫的锅底的汤料都是红红的一碗辣椒水,油得发亮。叶茧最喜欢看那些学生边吃边喊辣的模样,即使辣得心里犯疼,也仍愿意一口吃下去。
年轻就是有勇于挑战的勇气。
叶茧摇摇头,他
老了,还是老老实实地摆摊卖他的麻辣烫实在。
沈凡在来找叶茧之前想过他会做什么样的工作,x大毕业的他应该会找个当地的小公司当个小职员吧……结果却万万没想到居然是在路边摆小吃摊。当叶茧大早起来张罗的时候他还愣在一边不知道对方要做什么,直到叶茧说我出去摆摊时,才反应过来跟了上去。
小摊虽然摆在了避风处,但仍免不了有很多风吹过来,一下一下,刺骨寒冷。叶茧缩着手坐在凳子上等着客人来。其实沈凡是不赞同叶茧这么早出来摆摊的。毕竟这年还未过完,天气又冷,没多少人会出来吃麻辣烫。
谁知叶茧一本正经地跟他说道:“这你就不知道了,有些小孩子刚拿了压岁钱,正愁没地方花,我这小摊摆在这里正好就解了他们的燃眉之急。”
沈凡笑了笑,不再说话,只是默默地跟在他身后帮他张罗着一切。
果然没过多久就有了小孩子过来,叶茧笑呵呵地凑上前去做生意了。
沈凡看着眼前的叶茧觉得有些陌生。
那是他没有见过的充满了世俗的真实的叶茧。
和那晚脆弱的他判若两人。
当沈凡意识到那个坐在他身上和他紧密结合的人是叶茧时,他又急又怒,什么也没多想,就一把将对方推了开来,叶茧措手不及,从床上跌了下来。一屁股坐在地上,痛得他酒也醒了。
只见沈凡缓缓地从床上坐起来,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道:“叶茧,你是我弟弟,以后也只能是我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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