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让受伤的特种兵们养伤,李浩下令在楼兰城中休整了十二天,等到许多重伤的特种兵能骑骆驼了,这才上路。
临上路前,李浩看了地图才知道,其实这次追击马贼竟加快了他们的行程,原本按照他的行程路线,是要从敦煌过玉门关,然后经伊州补给,到西州,最后再到庭州。
可为了追击马贼,他们九天之间竟然行了一千多里,来到了楼兰古城,这样的速度,放在以前,他想都不敢想的,但在救人的动力之下,他们硬是实现了。
庭州就在楼兰古城的正北方,只要从楼兰古城直往北行个一千多里,便能到达西州,再从西州往北行四百多里,就到庭州了。
但李浩知道这条路并不像表面上那般好走,因为在进入西州之前就会进入高昌国区,而如果要绕过高昌,那么就要经过传说中的火焰山,而如果想要绕过火焰山的话,那么光是兜路就要兜两千多里。
李浩带着众人出发,一路向北,四天后行了两百五十多里,出了沙漠,进入戈壁区,又过六天,行了四百多里,戈壁区结束,再次进入荒漠区,李浩拿出地图看了看,不能再往北了,再因为前方就是高昌国境了。
对于高昌,李浩真的有点怕,所以从当天开始,他便折转方向往东北行去,绕过高昌,每行十里他都会取出望远镜四处看一看,以防遇到高昌的斥候探马。
刚折转向东行了一天,当天下午,李浩就通过望远镜发现二十里外有人出没,但只出现了一下便调头就走,李浩顿时心拎了起来,望远镜开始不离手,每隔一会儿便观察一次,将近傍晚的时候,他又发现有个人骑马在二十里外晃悠了一会儿又跑了。
李浩双眉见状渐渐蹙起,高声唤道:“彭海!”
彭海驱马来到李浩身旁:“大人,有何吩咐?”
“我看到高昌探马了。”李浩一脸肃色望着他,彭海闻言愣住,不知该如何作答了。
“要不咱们还是回长安吧。”李浩忽然又旧事重提,彭海差点没摔下马,这还是带着三十人血战五百马贼的那个大唐血性男儿吗,怎么看都像个软蛋怂货,画风差异也太大了。
一旁的陆云皱眉道:“都到这里了,怎么还能回去。”
李元忠也帮腔:“诗狂,你就莫要扰乱军心了。”
李浩愁眉紧锁道:“此地距离高昌仅仅百里,倘若高昌大军来袭,我们该当如何?”
彭海想了想,道:“大人,我们可派探马斥候在前方查探,一旦发现高昌来袭,遇到小股敌人则迎头痛击,遇到大队人马则扭头逃跑,咱们人少,且都是骑兵,他们想要追上我们却也不可能。”
李浩蹙眉想了许久,点头道:“也只能如此了,倘若高昌当真派大军来袭,那便是摆明了撕破脸,我便可以上奏朝廷,请求援军。”
“诚是如此。”彭海点头道,“所以,大人,我们现在需要做的便是昼夜警戒,小心提防。”
李浩闻言沉默了许久,无奈长叹:“还没到庭州呢,就这么闹心了,要是到了庭州,还指不定过的什么日子呢,唉……我命怎么这么苦啊……”
彭海也懒得再听他抱怨,回到后方开始委派探马斥候,警戒方圆二十里。
暮色将近,李浩下令停军扎营,埋锅造饭,当晚,他又下令多增一倍岗哨巡守,然后还跟火头军要来两个铜盆,一个自己枕着睡,还有一个给陆云枕着睡,夜晚的斥候探马只能巡守十里之距,若是再远,在漆黑的沙漠中容易迷路,十里路看似挺远,但李浩知道这并不是一个十分安全的距离,所以还是必须小心谨慎,毕竟他还是很怕死的。
夜幕降临,众将士吃罢晚饭纷纷入营休息,一轮半月被白云遮蔽,无力地洒下些许光辉,茫茫沙漠好似被笼了一层纱。
三更时分,天空云朵渐盛,将月光层层遮住,茫茫沙漠再次陷入黑暗之中。
又过一个多时辰,已近后夜,这也是人睡得最沉的时候,一股庞大的黑影出现在漆黑的大漠中,宛若巨兽快速爬行,直奔李浩他们营地所在的方向而去。
彭海派出的七个斥候正在营地十里处一个沙丘上巡守,忽觉喉头一痛,一支羽箭已经洞穿了他的喉咙,他倒地无力地挣扎了几下,便没了动静。
一个身穿黑色夜行服的人缓缓登上沙丘,望向右骁卫的营地,嘴角轻扬,露出一丝阴狠的笑意。
与此同时,在其他地方,所有的右骁卫斥候都被人暗杀,这群暗杀者都是身穿夜行衣,徒步而来,一直潜伏在黑夜中,所以右骁卫斥候根本无法发现他们,正应了明枪易躲暗箭难防这句话。
又过许久,一大队马贼来到,密密麻麻,足有一千多人,暗杀者赶忙上前跪迎:“将军,敌方斥候已尽数诛杀。”
为首一个身穿猩红披风之人冷哼:“注意言辞,我们现在是马贼。”
那暗杀者赶忙改口:“是,小人该死,大当家!”
“传我命令……”为首之人沉声道,“缓慢靠近敌营,张诰,你带五百人饶到西边,与我前后夹击,杀光所有人后再抢夺财物。”
“是!”一个中年人领命,带着五百人离开大队,往西北方向而去。
为首之人带着大队人马缓慢接近李浩的军营,他们之所以这么慢,就是为了悄声接近,然后杀对方一个措手不及,这是夜袭敌营的惯用招数。
不过一般夜袭敌营都是以少击多,毕竟人越少越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