姥姥在孙丽萍身上随便拍了一巴掌:“五岳,成了没?”
孙五岳:“没成。”
挨了亲妈一下,正准备在亲哥身上报复回来的孙丽萍闻言放下了手:“看在你失恋的份上,这次就饶了你。”
姥姥叹气:“白打我姑娘了。”
孙丽萍不干了:“妈,那为了我哥能娶媳妇你是不是还准备把我打残废啊?”
姥姥说:“听听,这丫头歪歪的,我能那么狠心吗?把你打残废了不得我养着啊。”
孙丽萍假哭:“妈你这心眼偏的,我肯定是你从大桥底下捡回来的。”
孙五岳叹口气:“这么大人了,真不成熟。”摇摇头,慢慢踱回自己屋去了。
姥姥和孙丽萍这才担心地互相看看,姥姥低声说:“你哥不能出啥事吧?”
孙丽萍拧起眉头:“大概是回屋偷着哭去了。哭完就好了。”
姥姥拍着大腿叹气:“五岳上中学的时候还往家领过小姑娘呢,怎么越长大越回去了。小时候掀人裙子的本事哪儿去了。”
墨北:“掀人裙子是什么了不起的本领吗?还有,姥姥,你想让我去套我小舅的话就直说,别拍我大腿啊,拍蚊子你都没这么使劲。”
姥姥:“那你还不去?”
墨北:“干嘛不让我小姨去啊?”
姥姥:“你小姨去了说不上两句话,他俩就得掐起来。快去,宝贝,不弄清楚了,姥姥这心就得悬着,晚上该睡不着觉了。”
墨北无奈,夹着糖果抱枕,提溜着小毛,墨北一边往孙五岳的屋里走,一边把自己想像成狗仔队。
三分钟后,他又回来了。
孙丽萍瞪大眼睛:“怎么这么快?”
墨北:“他把门反锁了,敲也不开。”
姥姥和孙丽萍这回是真担心了,害怕失恋的娃儿想不开,两个人苦苦回忆家里那瓶耗子药是藏在了什么地方,会不会被孙五岳找着。担心到睡觉的点儿了,娘俩儿才打着呵欠决定“明天再说吧”。
身为一个男人,墨北实在分不清楚姥姥和小姨这到底是关心成分居多还是八卦之魂在燃烧。
关于孙五岳究竟是怎么表白失败的,谁都没能从他嘴里问出来,他开启了忧郁少年模式,就连姥姥用红烧肉加四喜丸子的攻势都没能让他开颜一笑。姥姥念叨着:“这可怎么办哟,我儿子难受得饭量都小了。”
墨北真想问一句:姥姥,你儿子这几天都被你喂得重了五斤你没看出来吗?!!!
孙丽萍和龚小柏的婚礼,在多年之后都还被云边市民津津乐道。还有人说后来云边市奢侈婚礼成风,就是从龚小柏这里起始的。
当后来人用豪车接新娘的时候,有人就会说:“88年的时候,龚大混子结婚,派出去的车不是奥迪就是奔驰,头车是加长林肯。88年!”
当后来人摆开几十上百桌婚宴时,有人就会说:“88年的时候,龚大混子结婚,亲友宴设在豪庭酒店,他自己开的饭店还开了个流水席,不管认不认识、给没给红包,进去说一句恭喜,就能随便吃。”
当后来人请电视台的主持人来主持婚礼、请明星来婚礼上表演时,有人就会说:“那都是人龚大混子玩剩下的,88年的时候,龚大混子结婚,那来的都是什么人?云边有名的大混子,火柴,云边当官儿的也来了不少,黑道白道的,公安局长跟黑道老大谈笑风生。婚礼主持人是从省电视台请来的美女主播于婷婷,无ps无整形纯天然美女!”
总之,就是以墨北的眼光来看,这场婚礼也奢华太过了,让他油然而生一种恐惧,像是看到过山车已经攀上了最高点的那一刹那,而下滑的梯道却是险而又险。然而,有谁能阻止这列过山车下滑呢?甚至已经没有了后退的可能。
墨北无法把这种属于直觉的忧虑说给任何人听,他不想扫兴,在这种喜庆的日子里他必须配合着做出欢天喜地的样子。事实上,看到小姨穿着漂亮的婚纱,他真的开心得眼眶都红了,前世小姨可是一直单身,这一世她能找到深爱她呵护她的男人,想必不会再像前世那样孤独了。
卫屿轩是伴郎,本来他想推辞,但龚小柏却说:“别胡思乱想,你是我哥们儿,我都不怕你比我帅,你担心什么!”
做为娘家人的孙丽华想反对,但从龚小柏到孙丽萍就没一个人理她这茬,就连姥姥都说:“小卫这孩子真挺好的,每次来咱家吃饭都不空手,经常给小北买东西。来了也是帮我干这个干那个的,比五岳都贴心。你要说他不喜欢姑娘,唉,我都活了大半辈子了,什么没见过,喜欢男的总比喜欢个慈禧、喜欢个妲己要强吧。”
卫屿轩站在龚小柏身边,两个人都是玉树临风,一个是满身书卷气,一个是锐气逼人,再加上狂放不羁的龚小楠、精灵俊秀的冯望南、成熟儒雅的墨向阳、呆萌二货孙五岳(好吧,最后这个是墨北心里吐槽的),参加婚礼的大姑娘小媳妇不少都只顾着盯着他们几个人看,悄悄打听除新郎之外的几个帅哥有没有对象。
而大多数男人的目光则粘在了孙丽萍和孙丽华姐妹的身上,新娘子固然是艳冠群芳,已经是两个孩子妈妈的孙丽华却也是明媚妍丽引人遐思,丝毫不逊于经常在电视里露面的于婷婷。
连墨北都觉得,自家人往一起这么一站,啧啧,发光体啊!
墨洁墨北和亲戚家的两个孩子压车、捧包,有亲戚还嘱咐:“叫你们小姨父给红包,不给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