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子便让越殊给你说说。我让王时行给你弄点粥吃,王时行!”
王时行一个反应不过来,因为青玫突然的放松身体,惯性作用之下向前扑倒。连忙爬起,回身:“爷,什么事......我去老谢,你能整理一下头发再出来吗?不过看这发带绑的跟伤口包扎似的,嘶,手法略眼熟啊。好像在哪儿见过......”
二爷一手提抡起王时行就将人扔出墙去,“滚去端碗粥过来!”
青玫见状,连忙跑出去找王时行。
谢安韫盯着二爷,默默的往边上一坐。二爷抿着唇,道:“把发带拆了吧。”
谢安韫惊讶的说道:“为什么?”顿了顿,他又道:“你绑的挺好。比我好。”
二爷前面还挺开心,听到那句‘比我好’,瞬间不知这是称赞还是讽刺。
之后,谢安韫从越殊那儿得知二爷是要混进都庞恶匪中,只因他从都田恶匪口中打听到岭南道的命官和恶匪之间的联系向来最为谨慎。
他们几乎不联系,让人抓不着把柄。除了每隔半年,在一家青楼里聚头一次。而且那青楼还是他们自己的地盘,防守很严密。
所以只有先混进恶匪中,接触他们的交易,才能一举将他们一网打尽。
而那所谓的贵客来到越城便是一个好机会,因为岭南道的官员不可能亲自带那贵客来,所以只有都庞恶匪带他来。
而周奇这人虽好大喜功,没什么才能,但论起疑心和警惕心这点倒是无人能及。为了给自己留条后路,他向来不敢在恶匪面前露真容。
这次是看着贵客来,想要升官发财。所以争取机会过来,却绝对没有想到丢了自己的性命还给人提供了机会。
“所以二爷是要扮作周奇,和那个贵客接洽?之后呢?”
“之后便是杀了那个贵客,假扮成那个贵客去和恶匪以及岭南道的官员接洽。若是那个所谓贵客真的就是岭南道背后的人,那么岭南道的官员不敢对他有什么防备。你也不用担心恶匪的人认识那个所谓的贵客。萌渚山是金矿,那个贵客只会迫不及待的来确定,而不会及时和岭南道官员接洽。更不要说恶匪,世家的人高傲得不可一世。根本不屑与之结交,哪怕那是为他们卖命的人。”
这说得也对。谢安韫点头,道:“那么,萌渚山的寨民怎么安排?”
“老弱妇孺都进宜州,王时行会安排好他们。其余人包括都田山的人留在这里,一起演戏。”
“嗯。”
三日之后,果真来了一队人马,大约三十多人,车马行李加在一起排成一条长龙。这番大张旗鼓倒真是世家做派。
不像是来干那些恶心人的勾当,倒像是出游。
只是在这些世家的眼里,底下那些人干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也是那些人干的,与他们从来无关。毕竟他们手上可从未沾有人血。
故而这些人总是坦坦荡荡,无畏鬼神,从不心虚,虚伪得令人心惊。
谢安韫面对着这些人,表情冷漠得令人望而生畏。同样的,二爷对此情形,始终是冰冷的眼神。
而萌渚寨民则是愤怒不已,因为这些人的快乐是建在他们的死亡之上的。倘若不是谢安韫,他们早就死了。
然而这些杀人凶手对此却毫不愧疚心虚,坦然自在。
他们这种态度就连向来见钱眼开的都田恶匪都觉得心寒和愤怒。
也算是这伙人自作自受,明目张胆的奢侈彻底惹来了共怒,完全不需要是仪等人的鼓舞,当二爷一声令下时,他们都化愤怒为勇猛,将地下还没反应过来的人杀得狼狈逃窜。
只是他们注定要葬在这座大山里,因为早在他们踏进来的时候,就已经被包围了。
全部三十多人除了马匹之外全部被杀,而当谢安韫一刀劈开坐在马车里的所谓贵客时,竟发现那个贵客就是谢家嫡长子谢墉!
谢安韫冷冷的将长刀抵在谢墉的脖子上,对二爷说道:“杀了他,谢氏恐不会善罢甘休。”
二爷回道:“此人不过是罪大恶极的恶匪,与那顶级门阀谢氏有何干系?”
谢安韫秒懂。就算杀了他谢氏嫡长子,谢氏也不敢认。因为谢氏嫡长子怎么会出现在荒凉的岭南道里?他应该在京都软玉温香、红墙朱门中。
谢墉一听,知他们是要杀人灭口,涕泪满面的求饶。
谢安韫回头便对是仪和惑阳说道:“这人便是杀你们满门的幕后之人,嗯,其中之一。嗯,他的身份可是嫡长子,尊贵得很。要,好好招待。”
是仪和惑阳同时把目光投向谢墉,不约而同的勾勒出一个扭曲的笑。
“谢了,谢八。”
谢八?谢墉抬头看向谢安韫,眼睛蓦地睁大,急忙爬过去就要抓住他。
“阿韫阿韫,我是大哥!我是大哥啊!救救大哥,大哥回去后就接你回谢家,还让你当尊贵的——”
二爷一脚踹在他胸口,将他踹出三尺远。表情极为阴鸷,眼神浓黑如墨,带着满满的不悦。
“阿韫是你能叫的吗?”
谢墉被踢得肋骨断了,一口血喷出,动弹不得。满眼恐惧的瞪着齐二爷,不断挣扎着后退。
“齐、齐白屠!”
完了完了。鬼将齐白屠出现在这里,他们谢氏的秘密要被发现了。必须回去通知父亲,杀了齐白屠。还有谢安韫那个贱人,早知道当初就不应该让他活着。
要不是阿道阻止,说他另有用处。谢安韫早就死了!他该感恩他们谢家,却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