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是这一点,死罪无可饶恕。却因背有谢氏门阀撑腰而逍遥法外,反观西燕王朝,无能至极。
怨不得岭南道恶匪丛生、毒瘴还不如人心的丑恶。
二爷垂下眼睑,只把眼神投给谢安韫,淡淡的说道:“免了。把门带上。闲杂人等,出去。”
吴勇路领命遵行,待所有无关之人出去,除了留下的十几个相关之人后,看着二爷怀里的谢安韫欲言又止:“爷,他......”
二爷一个冷眼扫过去,道:“若拿你与爷的心肝宝贝比,你不过是个腌臜货。”
吴勇路脸色一变,微低头喏喏言是。微顿了顿,又看着二爷身边一左一右站着的是仪、惑阳脸上理所当然的表情。
嘴唇微动了动,也不再言语。他是明白在这些世家人的眼里,他们这些朝廷命官也就是条狗,连个仆人也比不上。
吴勇路兀自愤愤不平,却不反省那当狗的,不正是他自愿的么?到这时候,受到轻待,自尊心受挫,才记起来自己还是个朝廷命官!
等到只剩下十几位岭南道官员的时候,二爷漫不经心的说道:“说说看,这段时间的账本。”
吴勇路闻言,眼神闪烁了一下,忙说道:“下官这便让大人查阅账本。”
说完,挥手让身后的人把一摞账本搬上前来。
二爷冷冷地一眼扫过去,轻轻把酒杯往桌上一磕,清脆的声音瞬时在寂静的房间里响起。括其余几人皆不由自主的一颤。
“吴勇路啊吴勇路,你还真是对得起你这名字,无庸碌!还是以为天高皇帝远,你这当的土大王当上瘾了!当得无法无天、自以为是了!若是爷对你不满,把你换下不过一句话的事。”
吴勇路惊慌之下,连忙下跪,他身后的十几位官员见状也都慌乱的跪下。
“爷饶命爷饶命,下官哪儿敢有二心?下官对本家那是忠心耿耿,苍天可鉴。”
“那这账本,该换一批了!”
吴勇路一僵,跪在地上,眼神闪烁不已。最后还是挥手让人重搬了一摞账本过来,这一摞账本可就比之之前要少了至少一半。
二爷见状,轻轻的‘呵’了一声,把个众人吓得是动也不敢动。
谁让他们先前中饱私囊,打算欺人年少,弄个假账了事。这假账里可是足足吞了一半的钱,岂知眼前来的贵客一眼也没瞧便看出了猫腻。
果真是世家来的人,跟他们斗,半点比不过么?
吴勇路一瞬间苍老了不少。
全程谢安韫都看在眼里,他凑到二爷耳朵边轻声问道:“二爷怎知吴勇路作假?”
软玉温香、吐气如兰,盈于耳边,二爷瞬时眼睛就更沉了,多了一丝危险。只是被黑丝带覆着,没人瞧得见,也就他一人知道,现时一脸冷漠傲慢的他,内心有多狂热。
二爷低沉着嗓音同样凑到谢安韫的耳边说道:“那些账本,谢氏的人应是一月查一次,毕竟这里太重要。而我让吴勇路拿出账本来,他一下拿出那么多,不是做贼心虚是什么?若说是因着这边账多就更加不可能,世家里头向来有一套做账的方法。一般越是多的钱银生意,那账本做得更是薄。”
谢安韫目光略微迷茫,腰骨一下子就软了许多。他只觉得二爷吐在脖子上的热气包裹住了他的全身似的,像淌在温泉水里,酥麻了全身的骨头。
二爷见到谢安韫被自己迷惑得失神的样子,嘴角不由自主挂上得意的笑。
这男人也是幼稚,瞧着自己被谢安韫诱惑得定力一崩再崩,再看谢安韫毫无所觉的样子就觉得心里不痛快,于是故意施展上魅力就把人诱惑回来才算数。
谢安韫不经意抬头,就见到二爷嘴角的弧度,不由疑惑:那笑,怎么看都很得意。
二爷抬起下巴,示意让人捧着账本过来。是仪过去把账本拿到他面前,二爷刚伸出手,吴勇路开口了。
“慢!敢问爷名讳?谢公身体可还好?还有,为何您目上缠黑带?”
吴勇路目光灼灼,略微带着兴奋。以及身后十几位官员同样是很怀疑的神色,还有着隐藏的兴奋。
这些人说是官,其实跟恶匪已经没有两样了。而岭南道的恶匪还是人么?
这些官,心安理得的拿着俸禄,和恶匪勾结合作,杀人如麻,造的冤案冤狱把个治下领域弄得乌烟瘴气。
随意贩卖人口,创建一整条的花街柳巷。平西巷里头的人,原来都是良家子。是被这些人看中了,或是带回去玩弄,厌弃了便扔到这里来接客。
有谁敢反抗的,便杀了。有谁敢自杀的,死成了便是幸运,没死成便是不幸。倘若死了的还有家人,那那家人便被带到众人面前残酷的杀死。
所以,这些被拐卖来的良家子投鼠忌器,不敢有二心。连死也不敢,只能这么苟且偷生下去。
这些官早就习惯了皇帝一样的特权,二爷出来那嚣张傲慢的样子一下把他们打回原形。若是二爷那话答不出来,这些人可会扑上来将他们撕碎。
二爷端了口茶要喂给谢安韫,他似乎从刚才的投喂中找到了某种不一样的乐趣。结果谢安韫不耐的偏头拒绝。
他已经吃了很多水果,再不想喝水了。
于是二爷有些不开心的自己把茶水喝了,再看着找事的吴勇路不爽到了极点。
“爷谢墉!这名讳吴大人可记着了!至于父亲,当年箭伤留下的风湿若是吴大人挂怀可前去贴身照料。”
这明显带着不悦的话语是想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