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是这么觉得。”
军区一院的植被葱郁,她们现在所在的林荫小道上都能听到清脆的鸟叫声,风沙之说纯粹是无稽之谈,赵清阁是睁着眼睛说瞎话,薄珏知道,心里却很欢喜,路边的花香也更浓郁了。
赵清阁把她的手拉过来牵在自己手里:“走,我们去买水。”
薄珏跟在她身后乖巧极了,眉目温顺:“好。”
赵清阁不太善于找话题,这一路便静默无语,一直走到自动售卖的机器,赵清阁刷了一下终端支付,从凹槽里掉出来两瓶泉水,她单手夹着,继续走到一张长椅上,两个人一起坐下。
赵清阁的手甫一松开,薄珏便绷紧了身体,紧张地看着她。
“别紧张,”赵清阁扬了扬手里的水瓶,“我只是拧开一下这个。”
薄珏还是直勾勾地看着她,直到赵清阁囫囵吞枣的喝了几口又盖上,把手伸进她手掌才罢休。
她的水还是封好的,赵清阁问:“你不喝吗?”
薄珏摇头。
“把手先松开……对……张嘴……”
亲自喂水这种待遇,放在以前几乎是不敢想的事情,薄珏若是在此刻恢复记忆,肯定幸福得快要死过去,可惜的是,没有前情回顾的她根本意识不到现在有了多大的转变。
“刚才看你和李医生交流的时候那么多话,怎么和我就不说了?”坐了一会儿之后,赵清阁觉得实在太.安静了,忍不住先开了口。
薄珏空着的手指百无聊赖地戳着椅子,低眉道:“那是他主动问我的,不是我要和他说,别人问话不答应是很不礼貌的行为。”
“你不喜欢和他说话吗?”
“不喜欢,吵。”
“是不喜欢和他说话,还是不喜欢和人说话?”
薄珏撇了撇嘴:“都不喜欢。”
赵清阁感到太不可思议了,难道一个人失忆了连性子也会转变吗?以薄珏那个咋呼性子,给她一个窜天猴分分钟能上天,竟然不喜欢说话?
薄珏刚讲完就察觉出了不对,立刻补充道:“除了你。”
赵清阁明知故问:“除了我什么?”
薄珏进行了一番掐头去尾,回归了问题的本真,直眉楞眼的说:“喜欢你。”
赵清阁诧异地抬了一下眼,没答话。
薄珏以为她不信,急忙重复了一遍:“真的喜欢你。”
她紧张地看着赵清阁,赵清阁也看着她,四目相对,薄珏仿佛突然明白过来,一点氤氲的笑意从彼此的眼睛里化开,连空气都变得缱绻起来。
薄珏无师自通地将脸凑上前去,在即将碰到对方唇瓣的时候轻轻合上了眼睛。
这是一个不带任何情.欲色彩的亲吻,舌头和唇齿,仿佛找到了最契合彼此的伴侣,嬉戏逐游,乐此不疲。
艳丽的红色杜鹃花开就在长椅的一侧,树上的飞鸟扑腾着翅膀从这一棵飞到那一棵。
赵清阁仰头望着那只飞来飞去的麻雀,轻声说:“还在系统里的时候你说,要有烛光、鲜花、大床,以及完美到空气里都是粉红泡泡的气氛,你才会说喜欢我,不过现在都没有,我倒觉得也不错。”
薄·没有前情回顾·珏:“什么?”
赵清阁失笑:“没什么。”
薄珏不依不饶:“你一定有说什么,声音大一点,我再听一遍。”
赵清阁:“不说。”
“你说嘛。”
“不说,好话不说二遍。”
“说嘛。”
“不说。”
“说。”
“不。”
薄珏决定祭出新习得的杀手锏,抱着赵清阁的胳膊使劲的摇晃:“你说不说?说不说?说不说?”
“别——别晃——”
赵清阁头晕还没好,被她这一晃更晕了,薄珏自己也是个病号,弄巧成拙,两个人差点被她一起摇晕了过去,结果是脑子嗡嗡响,瘫在长椅上半天回不过神来。
薄珏受了赵清阁一通训,也没脸再问这个话题,一起回了病房休息。
本来两人是分睡两间房的,再分开的时候,薄珏死活不同意,就差一哭二闹三上吊了,每当这个时候赵清阁都无法按压下那个薄珏是在装失忆的想法,当她可怜巴巴的望着自己的时候,那个念头又会消失无踪,对薄珏言听计从。
真是糟糕透了的感觉。
护士也拗不过薄珏,她就跟长在了赵清阁屁股后面似的,拉也拉不开,只好临时把薄珏的病床移了过来,拼在了一起。
病房里的设施并不简陋,称得上应有尽有,甚至配备可以连接腕上终端打网游的投影设备,还有全息眼镜,赵清阁记起来她们俩应该是玩同一款游戏的,为了暂时躲避薄珏的粘死人不偿命,洗完澡后提议先打一局游戏。
但有一个问题,薄珏不记得自己的用户名和登录密码了,赵清阁一个消息发给了司徒小兔,司徒小兔立刻豪气的奉上了自己被打得支离破碎的账号来,反正输也不能输更多,赢了就是他赚了。
薄珏说她忘了怎么玩,赵清阁干脆把自己的放在一边,爬过去手把手教她怎么操作,她们俩坐在合拼在一起的床上,赵清阁手圈着她的胳膊,几乎将人抱在怀里,呼出的热气擦过薄珏的耳朵,很快那儿就嫣红一片。
“听懂了吗?”赵清阁贴着她的耳朵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