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盛阳说得无可厚非,有些事情不得不提防。强忍下不悦,点点头:“我到了给你打电话。”
“好的。”陈放跟着沈盛阳走了出去。
一路走进电梯,陈放才敢问:“老板,你怎么也要去平乐镇啊,早上问你的时候,你不是说没去过吗?”
“就是因为没去过,所以才要去一次,不行吗?”沈盛阳眼睛都没看陈放。
“……行。”陈放缩缩肩,反正他们这种老板的想法从来不是他这种小人物能够理解的。
坐在车里,两人都是沉默。
“你把音乐打开。”沈盛阳突然开口。
“哦。”陈放小心探过身,研究了一下沈盛阳的车载音响,这有什么多的按钮,也不知道哪个是哪个啊,虽然画了些图标,但他也看不懂啊。
随便按了一个键,没反应。
陈放又按另一个键,还是没有反应。
“这……”陈放为难地看着沈盛阳。
沈盛阳昵了陈放一眼:“也不知道当初公司是怎么把你招进来的。”说着,腾出一只手按开音乐。
“老板,我进公司是当技术员的,不是来给你开音响的。”陈放弱弱地解释。
沈盛阳冷笑一声:“连这个一点电子玩意都搞不定,还说什么技术员啊?”
……好吧。陈放无话可说,缩回位子上闭上眼假睡。
沈盛阳放的音乐是那种舒缓的古典音乐,陈放想起萧鸣也很喜欢这些音乐,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就会和莫凌甚两个人,在房间里,放上一曲古典乐,泡上一杯清茶,幽幽谈论着一些事情。
不需要多么高谈阔论,也不需要多么豪情壮志,只是相互诉说着对于未来的一些小小想法。
更多的时候,是莫凌甚在逗趣,而萧鸣眉眼含笑地听着。
陈放一只知道他师父是个十分温柔的人,而这份温柔,在面对莫凌甚的时候,尤其浓烈。
这是陈放偶尔晚上睡醒上厕所,经过萧鸣房间时看到的场景,那个时候,他就相信,萧鸣和莫凌甚,永远都不会离开对方的。
在这熟悉又陌生的音乐声中,陈放真的就这么渐渐睡着了。
等他醒来的时候,是被肚子里一阵“咕噜——”声叫醒的。
睁开眼,沈盛阳正巧停下车,扭头对陈放说:“下车。”
沈盛阳来到的是高速公路休息站,本来打算下了高速再去吃东西,但看到陈放做梦都在肚子咕噜咕噜叫,就在休息站这里停了车。
虽然是南方人,但是陈放一只比较喜欢吃面食点心。小的时候和sun住在一起的那些日子里,sun就经常带着陈放去吃面条水饺之类的东西,导致陈放养成了和他一样的习惯,后来就改不掉了。
沈盛阳似乎也比较习惯吃面食。
带着陈放走进一家饺子馆,才问陈放:“吃这个可以吗?”
“嗯,当然。”陈放连连点头坐下。
休息站的东西明显比外面的要贵很多啊,这么一盘饺子要几十块钱,但是味道还不错。陈放一边蘸着醋,一边抬头看沈盛阳。只见沈盛阳蹙着眉,似乎味道并不如他所意啊。
“老板,饺子不好吃吗?”
沈盛阳虽蹙着眉,但仍旧大口吃着饺子,含糊地说:“还可以。”
“到了平乐镇,我可以带你去吃我们那里很有名的饺子店,那才叫真正的皮薄馅多,而且价格很实惠呢。”不管怎么说,平乐镇,毕竟是陈放生活了十几年的地方,他人生大多数的回忆都在那里发生,所以说起来的时候,脸上带着那份家乡的自豪。
沈盛阳看着陈放略微发光的小脸,有些好笑,他怎么会不知道呢。
饺子吃完,沈盛阳又从旁边的超市里买了一堆零食才继续上路。
陈放坐在车里,也不知道能和沈盛阳说什么,只能一个劲地开始吃东西,才能平复一下这沉默尴尬的气氛。
沈盛阳斜眼看着陈放忙忙碌碌地开始拆零食的包装袋,随后就开始卡兹卡兹地吃起来。面色平淡地来了句:“你现在是真的把我当成了司机吗?”
陈放听出沈盛阳话里不对劲,难道说是因为他一个人吃独食?
弱弱地将一块薯片送到沈盛阳嘴边:“老板,你吃吗?”
沈盛阳是不喜欢吃这种垃圾食品的,吃到嘴里总有股吃塑料的感觉,但看看拿着薯片的手——
陈放等了一会儿,以为沈盛阳不会吃了,正打算自讨没趣地把薯片拿回来赛自己嘴里的时候,沈盛阳突然伸过头,就着陈放的手就把薯片给吃了下去。柔软的唇微微碰到陈放的手指,让陈放有些羞赧,随即想想,自己又是个男人,有什么好羞赧的,搞得好像女人一样。
坐回位子上以后,陈放陷入了沉思,手上不知不觉地吃着零食,吃了一包又一包,让沈盛阳都暗暗感叹。这吃货吃起来,还真能吃啊。
不知不觉间,车子已经开到了平乐镇。沿街看过去,古旧的老桥依然矗立在那里,蔓延着氤氲之气的河边是一幢幢斑驳的瓦片房。
这里,和几年前陈放离开的时候没什么差别,甚至和十几年前sun离开的时候,也没多大的差别。它就像是一位老人,被孤单地遗忘在这里,却散发着独自的安详和宁静。
“老板,你把车子往那个弄堂里面来进去,然后左拐——”陈放指挥着沈盛阳的车。
“你家?”
“不是。”陈放摸摸头否认,“是我师父的家。不过我一直都是住在那里的。”
沈盛阳点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