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李凯旋再也不敢觉着自己占理了,又不敢把真相告诉陶爸陶妈,只好闷头继续找。
次日晚上,实在心慌的他们迫于无奈,联系了柯一墨。
结果依旧是失望,陶小然根本没找过柯一墨,并且,她的手机开始关机。
在柯一墨的帮助下,警察提前立案,从李家小区开始就近调监控,还真的在监控里发现了陶小然的身影。然后顺路追踪,最后一次看到的监控影像,是她进了一个很偏僻的海滨公园,并且再没从出口出来。
就在警察犹豫下一步该怎么办时,辛惠突然打来电话,“小然怎么回事啊,给我发信息让我好好照顾你们,说不用再找她?!”
陶妈挂完电话就哭了,哆嗦着说:“孩子是不是做傻事了,她那个抑郁症,大夫就说让我们提防她不要自残自杀——”
“说什么屁话!”陶爸颤着声音骂道,又问:“凯旋啊,你们俩吵架了吗?”
“没有啊陶叔!”
“那肯定没事,再找找,说不定一会儿自己就回家了!”陶爸嘴上说的轻松,脸色却明显紧张到僵硬。
令他们乐观的事没有发生,在陶小然本该披着婚纱再走红毯的那一天,警方带来了一个令全家崩溃的消息,经公园密集排查,在礁石的缝隙里找到了一只失踪者的鞋子。
警察还没等说完推断结果,陶妈就昏了过去。
由于一直没有找到尸体,所以警方没办法断定为死亡事件,只能暂时将其列为失踪人口,将陶小然的信息录入到全国联网中。
在一日复一日的悲痛中,时间一点点流逝,转眼间陶小然已经失踪十天了。
事情刚发生时,李凯旋偷偷问母亲还有谁知道那天的事,在得知只有一个邻居知道后,他嘱咐妈妈千万说服邻居保密。
他想不通小然怎么会为这么一点小事寻死,更担不起这个责任。
于是陶小然失踪就被陶家人归结为不想结婚。陶妈哭了一场又一场,不停自责:“都是我把孩子逼的呀!小然不想结婚,你说我难为她干什么,我要说咱不结孩子能走那条路吗!”
陶爸则突然变得寡言起来,常常在窗边一坐就是几个钟头,眼睛空洞地望着窗外,也许在回忆那些站在窗边等闺女回家的日子。
陶辛惠大病了一场,始终不相信妹妹就这样没了。她一次次逼问李凯旋有没有隐瞒什么,直到逼得李凯旋搬了家。
跟她一样不信的人还有柯一墨,他的理由相当充分,那天他跟辛惠站在陶小然出事的公园,望着那片墨蓝色的海,柯一墨非常坚定地说:“小然曾经说过,她最不能理解的死法就是自溺,因为死后会浑身浮肿很难看。”
可再怎么不相信,人就是没了,没有任何身份证件和银行卡使用信息,关于陶小然的一切,都戛然而止在那个中午。
半年后,陶家买了一块墓地,立了一块碑,尽管他们始终抱着一线希望,但又怕女儿万一已在另一个世界,却没个落脚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