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冷硬,如同表情。
“呵——所以她一直以为我在欺负你?我在想,可惜你妈实在让一点兴趣都没有,不然我实在很应该去干她一把,这样我们才能真正扯平了。”我想我应该是有意把语气放得非常轻佻。
没有收到预期的效果。
他只是冷冷得向我一瞥,淡漠得道:“冯乐,今天是你要求,我才允许你翘班,同时我自己也翘掉一个会来找线索。如果你更希望的是我把车停下,我们再打一架,我并不反对。反正时间总是要过,不管你是要浪费,还是要拿来做事。”
我不再作声。他说得有理。
到底我在做什么呢?像个小孩子一样,由着情绪的变化而行事。这么多年了啊……这么多年了。
“不会原谅的。”我低喃,心脏泵出一团愤怒。
他肯定听到了,从车子一个微妙的急转,但他脸上仍然一派无动于衷。我真没有办法从这其中找出任何报复的快意。
经过一个多小时的苦闷不堪的奔驰,终于接近了目的地。
车小心翼翼得走在乡间狭窄的小路上,我不无幸灾乐祸得想,只要车轮一打滑或者他的手抖一抖,这辆昂贵的车就可能摔入农田的泥泞里,这该多有趣。
不过当然这种事没有发生。
他依照我的指示,在一座乡村民居前的空地停好,熄火。
我们谁也没下车,面面相觑。
等到了这里,我才发现,不仅仅是他,即便是我,来到这里,竟然也是万般不情愿。
“你妈妈住这里?”
我点头,突然很想抽烟:“想象不到你爸爸也会在这里吧?”
他苦笑。
我接着道:“这不是因为你,我差点进去了么。我妈在那里住不下去,就到处赚钱。后来身体不好了,就搬回老家了。这原本是我外公外婆的老房子,是给大舅住的。现在大舅一家都搬到城里去了,就剩下我妈在这里。”
“你还有舅舅?”他眨巴起了眼睛。
“对,”我皮笑肉不笑,“仅有血缘关系。你想不到吧,我还有三个表姐妹哪!”
他不再说话,推门下车。
待我站到他身边后,他又转头向我,很明显得咽了口唾沫,问道:“你多久见她一次?”
多久?这真是个好问题。
我摇了摇头,大步上前,动手敲门。
力气用得大了些,门竟然应声而开。我回头示意他跟上,走进了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