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爸爸的手机响了,是丈母娘打来的。挂了电话的张爸爸苦笑着和媳妇说岳母催着快送张小盒过去,草药都准备好了。
林晓红对于母亲说风就是雨的个性很无奈的摇摇头笑了,给张小盒装了些日常用品,交代张爸爸跟着过去住几天,她还得忙两天才有时间请假。
张妈妈拎着一些营养品放在车里,张小盒说吃不了那么多。张妈妈念着两个老人和侄女,说什么也要带些过去的,张小盒听了也没再说话,是他考虑不周了。
张小盒搬着手指头算日子,今天星期四,明天星期五。明天表姐也该回来了,有个人陪着说话也不会那么无聊。
才要出门小姨和小姨爹带着表妹来了,他们家住的比较远,是早上才听说张小盒住院的事。知道了就急急忙忙的来了。
看着和张妈妈交谈的小姨,还有站在一旁有些不善于言辞的小姨爹。张小盒的内心是欣慰的,不管上辈子小姨和小姨爹做了些什么,现在的他们是善良的。小姨爹的妹妹差不多也要嫁去玉溪了吧,这是小姨托大姨妈牵的线,也是以后事情的导火索。
小姨爹的妹子叫小燕,两人的父亲早亡,母亲一个人带着三个孩子长大,老大换上了失心疯,现在一家人还是住在一起。
这事情张小盒是不好评价的,小燕嫁到玉溪以后没两年就染上了城市人的坏毛病,觉得自己高人一等,连大姨爹都看不起了。
张小盒的大姨爹是个本本分分的农民世家,中专学的矿堪后在国营的矿山工作,农村人对穿衣打扮什么的没有讲究,大姨妈说过他很多次,也没改。农村人的性子刻在了他的骨血里。
小燕在外面说着张小盒大姨爹的闲话,否认了和大姨妈一家的亲戚关系。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后来这事儿让大姨妈给知道了,上门闹了一会后,关系慢慢疏远了。
张小盒心里想这事会有转机吧,看着小姨爹这本本分分的模样怎么也不像过河拆桥的人,还有两年呢,希望事情不会变糟糕。
告别了小姨他们,张小盒和张爸爸开车前往外婆家,外婆坐在门前的矮凳上冲着草药。
“先进屋坐,马上就好了啊。”外婆笑着和张小盒说道。
“盒子,看我买的电视漂亮不?”林晓芳坐在沙发上看电视,见到张小盒进来了笑着问他。
“嗯,漂亮。”张小盒这话说的有些违心,不过放在这个时代,这台18英寸的彩电也是高端货了。
“多少钱买的?”张克云问小姨子,加钱合适他也买一台放在家里,家里的电视买了好些年了,虽然媳妇说不用换,但是钱赚了就是用来花的嘛。
“不贵,才这个数。”林晓芳朝姐夫比了一个数字。
“不会吧?那么便宜?”张克云有些不相信,他虽然不做这一行,基本价钱还是懂的,小姨子比的加钱只有百货商店的三分之一。
“我还能骗你不成,最近海关收的,画不了多少钱,你要我让老宗给你弄一台。”林晓芳看着姐夫有些不相信笑着说道。
原来是海关的,其实很多沿海的人都知道海关收的货都是私下拍卖了,然后上交国库。张克云听闻是从海关弄来的也就相信了小姨子的话。
“爸,你多弄点在转卖呗。”张小盒可是有小心思的,有些事情你不做不代表别人不会做,这样的钱不赚白不赚。
“小孩子不要乱说,哪有那么好做。”张克云摇摇头,有些事情是有潜规则的。
张小盒撇撇嘴道:“姨爹没事调到城里了,你还怕没关系?”
“真的?”张克云看向小姨子,等到林晓芳的点头心中大喜,既然这样这事情还是能合计合计的。如果弄到这一批货在出手利润高的吓人,他在越南那边还是有些关系的。
两个大人进去房间里嘀嘀咕咕的商量去了,张小盒拿着遥控器换着台看有没有什么好看的片子。
顺着风一股子中药味传来,外婆抱着一个装着黑漆漆的草药的塑料盆走了进来,帮张小盒脱了衬衣,为了方便,身上的t桖在医院是直接剪烂了。
“呼呼!”张小盒喘了口气,草药敷在手上有些烫。
“热乎的才有效果。”外婆利落的敷好草药,再用夹板固定好手臂,交代张小盒不要乱跑乱动。
张小盒看看渗出来的黑色和衣服裤子上的污点,这身衣服怕是废了。沾染了草药汁的衣服是很难洗干净的。
衣服是没有外婆的心意重要的,外婆肯定昨天回来后就上山采药了,要不今天也不会有草药给他包扎,这些草药都是要新鲜的才有效果。
把身上残留的药渣拨弄到垃圾桶里,感觉手臂上热乎乎的,便歪靠着沙发看起电视来。
张小盒在外婆家一住就是一个月,学校请了假的,他伤的是右手也没法写作业,对于学习家里的人都是放心的。胡一斌基本每天都给张小盒打电话,周末还自己骑车过来陪着张小盒。对于胡一斌的到来两个老人都是喜欢的,其实胡一斌不开口也是长得一表人才。
外婆的父亲张小盒应该称呼为祖爷爷。外公外婆的父母都是高寿的人,在少数民族的地方,高寿的老人是很多的。
离春节还有二十多天的时候学校放假了,外婆的爸爸没有熬过这年冬天,走的时候很安详,享年86岁。
外婆这边有六个姊妹,最小的比张妈妈还小三岁。可见少数民族的辈分问题的复杂。来奔丧的人很多,86岁也算高寿了,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