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个人都看得出,这两人是一对,这人还是个疼人的主,不用说,那结婚证,肯定就是他两的,只不过有一点令人迷惑,为什么这小年轻完全不知道自己结了婚的样子。
“哦……哦…”车言不敢看方东凛,手足无措地把头埋进外套里,只顾往屋里走。
回头关门的方东凛,看着对面抽烟的男人轻声问:“你是?”
男人轻松地耸耸肩:“哦,我是你邻居,这儿住了4年了,你们刚搬来的吧?”
方东凛点头:“是,以后多关照。”
在他关门前,男人又好奇道:“他是你爱人吧?我刚刚看了那张卢森堡的结婚证。”
方东凛并不保留什么:“嗯,他出了车祸,所以记忆不是很清楚。”
这世上,还真有失忆这种东西啊,男人惊讶了半响,完全没发现方东凛已经关了门。
回神时,口袋里的电话响了,一看那来电号码,他慢条斯理地划开通话键:“什么事?”
“闻友乐,今天有两场面试,早点来。”
他把烟一掐,皱着眉,不乐意道:“我去你的鬼,招个mb还搞什么面试,我家里面正在大扫除,没空。”
“扫你妹啊,前几天不是说保全不够格吗,我又招了一批人,过来选选。”
“随便挑两个就成了,搞不好今晚上陆爷要过来,我得好好睡个回笼觉。”
“陆爷来,又不跟你睡,你睡个屁的回笼觉,赶紧到店里来。”
“他不睡我,但睡我手下的小鲜肉啊,阿西吧,老子不睡饱,怎么给那位爷安排好了?”
“再哔哔,老子扣你分红。”
啪,电话挂了,闻友乐一脸抓狂,昨晚生意爆好忙到3点才睡,家里半个月没打扫,臭袜子、泡面,堆了一屋子,实在受不了才叫保洁来打扫。
这才睡了几小时……天杀的,这mb的爸爸桑真是难做啊。
一静下来,才闻见这屋里淡淡的檀香味儿,此刻的车言却不觉得这东西能安神,看着刚换了家居服的方东凛,心里面乱七八糟的,有种难以形容的滋味。
“那个……”车言把那张结婚证放在茶几上,支支吾吾地,很难开口。
方东凛从头到尾都没什么情绪,静默看了眼,起身给车言冲了杯奶茶,给自己泡了杯金菊。
那茶叶在干净的瓷杯里慢慢翻卷,徐徐地舒动,最终沉淀在杯底,这过程,静如一副水墨。
“你什么都不记得了,对吗?”他轻声问,像泉水潺流的声音。
这人实在太静了,静得让人的情绪莫名发不了火,车言那股噎在嗓子眼的急躁也被净化了,而且他说的是事实,他确实什么都不记得了。
“嗯。”车言认同地点头。
“所以,我和你的事,你也没有记忆,在你醒来后,你就开始对号入座地把我认作哥哥,我也难以解释太多,我想顺其自然,对你来说才是最好的吧。”他看着车言,露出淡淡的笑意。
也是,他从来没说是他的哥哥,是自己在心里面给他定了个身份,怪不得人家,车言有点无话可说地沉默着。
方东凛看着他的神情,到也心疼,轻松道:“你可以当我是哥哥来相处。”
车言抬起头,松了口气地看着他,你太善解人意了。
但车言不知道该说什么,不管怎么说,眼前坐着的冷俊男人也是他合法的爱人啊,事实摆在眼前,再怎么放松也总会在心里落个疙瘩。
顿时觉得这偌大的客厅竟闷得很,他尴尬地端起茶杯把脸埋在杯子里喝奶茶。
方东凛也轻抿了口茶,继而说:“即使……你现在喜欢女生,也是可以的。”
噗!一口奶茶喷满了茶几,车言呛得鼻子里都进了水,心里狂乱吐槽,你这是叫我去出轨吗?再善解人意也不能到这个程度啊。
方东凛拿纸巾给他擦,动作温和,沉静的完美轮廓放大在车言面前,身上带着淡雅的气味,很好闻,车言一边咳,一边看得发愣,这人……真的长得不耐,要是个女的,肯定漂亮得没底线。
尼玛……表乱想啊,车言回神,推开方东凛,自己坐得远远的,这一觉醒来,需要消化的实在太多了。
方东凛收拾干净后,回来坐到对面,认真的眸光:“我说真的,但我需要一点时间,所以,你如果找到喜欢的女人。”他看着车言的眼睛,有种难以表达的不舍,停顿片刻又继续道:“考虑好,可以找我离婚。”
“额……”车言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怎么突然觉得自己特混蛋呢,好像是他真的要劈腿似的。
不知道什么时候,方东凛脸上的冰冷感多了,他站起来郑重道:“一年,这一年你可以结识任何女人,我也不会进你的房间。”
不会进我房间!是什么鬼,难道我是被上的那个吗?
车言燃起一股莫名的愤慨,刚刚那一丝愧疚当然无存,既然他都说可以随便出轨了,那我也千万不要客气,人不fēng_liú枉少年,被男人上的滋味真是不敢想象。
离婚,一定要离婚。
☆、013
洗漱台挤好了牙膏,漱口的水一定是温的,车言只需要眯着眼睛到洗手间洗漱就行了。
自从打定主意要离婚以来,已经这样过了小半个月,这方东凛即使知道他天天出去乱晃,也对他好得无微不至,有时候车言真是无尽的可惜,他要是个女的多好……
不能委屈自己,再好也是个男人。
那天晚上回房间,车言打开手机看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