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她已经弄清楚秦以萧的伤势了,只是有些错位才引致的疼痛,并没有断掉,只要稍稍用力让骨头回到原来的位置就可以,对她来说,实在是件小事情。只是为什么看到秦以萧这副不知所措的样子,心情就莫名的好呢?
就算心里明白这只是掩耳盗铃的做法,羽然并不会因为她的举动而看不见,秦以萧还是用手背遮住了自己的眼睛,去隐藏自己的不安。她对自己说,现在这副身体不是自己的,不是自己的。
这种心理暗示显然没有什么效果,当羽然的手还温温吞吞的停留在自己身上时,秦以萧身体的温度因为紧张在不断堆高,在安静的时候,她都可以隐隐听见自己的心跳声。
胸口的疼痛夹杂着不可名状的情绪,秦以萧也说不出来自己笼罩在什么感觉里。
秦以萧的皮肤其实很白皙,现在透着微微的粉红,羽然的手也确切感受到了来自对方不自然的体温。
好了,不能再开玩笑了,羽然恢复了严肃,手再一次触上那女子特有的身体特征,秦以萧的身体一下子就僵硬了。
“你放松一点,这样我怎么接骨啊?”羽然也没办法,谁让秦以萧偏偏伤到的肋骨,在胸口之下。
那是一场艰难的战斗,等到羽然完成动作,将原本缠在秦以萧身体上的布条变成敷上药的绷带,已经过去大半个时辰。
“虽然说没有大碍了,但是你最好认真的修养一阵子。”帮着秦以萧穿上里衣躺好,羽然给她盖好被子,转身往门口走去。
“你去哪里?”秦以萧立刻问道,那语气就像一个害怕被大人丢弃的小孩子。
“去搬你那张短榻过来,难道我要睡在地板上吗?”
“你可以睡在床上,恩……我的意思是,”怕话里有所误解,秦以萧立刻解释,“我可以回去睡。”
“我还没有冷血到不近人情的地步。”虽然从前经常听到自己作为帝王太过不近人情,不体恤民心的评价。
羽然才拉开门,门口站在一个中年的女人,女人有略微的胖,精神看起来也不太好,像是很久没有睡好觉的样子。
“小、小萧在吗?”女人发出小心翼翼的询问,看到羽然她着实吓了一跳,若不是太熟悉这个地方,她几乎都有怀疑自己是不是走错了院子。
羽然点点头,示意人在里面,侧身让出路,等女人进了屋,她才走出去,顺便掩上了门。
阳光照在人身上带起暖意,她的心情出奇的好,她勾起浅笑,原因之一是想到秦以萧刚才的样子就有趣。另一个原因是因为明白喜欢上某一个人这种事太过于束缚人心了,既然秦以萧是个女人,那现在便不存在这种忧虑。
知道女人是有话和秦以萧说,羽然没有急着回房,而是待在秦以萧平时住的地方,她坐在那张短榻上开始仔细打量这个地方,短榻、浴桶、柴火和衣服几乎就要装满整间屋子。
眼睛瞥到地上生过火的痕迹上,只有小小的一块,应该是怕睡着了烧到别的东西,只敢小心翼翼的生火。
手在短榻上抚过,床板硬梆梆的,看来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只能和它相依为命了。
羽然是没有多大的兴趣窥探别人的事情,可是女人的声音从稀稀疏疏到越来越大声,让羽然不想听见也不行。
“你说你有办法摘到半步瑶的!现在却来说没有,你让我们怎么办!”
“亏得虎子他爹以前对你那么好,现在出事了,只是要你回报一下他。”
“不要说什么尽力了,真的尽力,你就该摔死了,而不是受了点伤躺在这而已!这算什么尽力,你根本就是敷衍我!”
听不到秦以萧的声音,只听的到女人的声音,大喊大叫到最后变成了抽泣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