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阿宝同胡焦的底牌,相当于贴在了他们的脑‘门’上。
满江红在耐心地等待机会。
他好像一个农夫,在等待一个晴好的日子挥动镰刀,收割麦子。
牌好不一定赢,对方可以不同你硬拼。梭-哈不同于其他赌博方式,不管你赢多少次,只要有一次落入陷阱被梭-哈了,前面所有努力全打水漂。相反,如果你梭-哈成功了,就可以直接把对方踢出局。
这几轮连续抓到好牌,对方都不怎么跟,胡焦有点不耐烦了,一张k的牌面直接起叫三万。胖子犹豫了一下,跟。
满江红却似神游天外,被胡焦一敲桌子才猛然惊醒,机械地把面上牌揭开,点了三十张钞票放到桌子中间。
众人以为他又会放弃的,均一怔,然后发现他居然没有看底牌。
曹四抓耳挠腮,勉强忍住了一把推开满江红的冲动。三万跟注不算个啥,得罪了焦哥不值得。况且底牌在赌博过程中随时可以翻看,目前牌面一张q也不小,万一底牌还是一张q呢。
第三圈牌发下,胡焦牌面黑桃a、k依然领先,叫了五万。胖子继续跟,猜测胡焦的底牌不是a就是k,是目前最大的对子。他起手一对j极其隐蔽,又得了一张a,很有发展潜力。如果不跟,前面下注的三万五岂不瞎子点灯白费蜡?
满江红面无表情,再跟,还是不去翻看底牌。
背后曹四的呼吸声越来越粗重,就差跳起来骂娘了。
这一轮,满江红强烈预感到会大胜,犹在苦苦思索产生这种感觉的原因。他岂止没看自己的底牌,连两个对手的牌面也没有注意。既然赢定了,还去看干嘛?
这是一种很玄妙很模糊的感应,与凤舞九天的天演神算和无名的科学计算完全不同,并没有看到清晰的未来,却真实感应到某种轨迹的存在。
就像虎渡河之夜他感觉到一出悲剧正上演,结果朱富贵不听他的话固执前行,令他至今痛彻心扉。
就像在太虚幻境中,他觉得会有一日回忆起今日悲伤不已。绿萼困‘惑’地扶住他,啐道:“你这人说话全不着调,羞也不羞。别人都是在今日回忆昨日,你却说会在未来回忆起今日,想是醉得不轻了。”
是啊,是醉得不轻了。那时他们都不明白琼华那句话,“懂事之后,情动以前。看韶光轻贱,桃‘’红遍”,只是装出很懂的样子。
那时……
胡焦终于沉不住气,恼了。
已经很多年了,极少有人如此不给面子,大刺刺坐在面前把他当空气看待。除了当年那个叫白起的少林和尚,被一群提刀拿枪的海盗围住后,只是漠然地扭头一个个看过去,好像冷酷的屠夫在审视一群羔羊,琢磨先宰哪一头。
对方不看底牌,把把跟牌,是**‘裸’的蔑视。
这样的事,只在一种情况下发生。对方资金雄厚,不把你放在眼里,想一举“飞”了你。比方说他有一百万,你才一万,他把把梭-哈你。就算你运气逆天连续赢上若干把也没有用,对方只要梭-哈一把就可以清空台面要你的命,连一根‘毛’线都不会留下。
待到第四圈牌发下来后,胡焦把面前的钱一推,站起来一脚踏在凳子上,两只眼睛鼓出瞪着满江红,沉声喝道:“梭-哈。”
胖子被吓一跳,反复看了看两家牌面,摇摇头撇撇嘴把牌盖上了,不跟。
胡焦的牌面赫然变成了kaa,极可能是两对或者三a。胖子**aq本来就处在下风,更何况满江红的牌面红桃10k-j也很诡异,底牌极可能是q,两头顺,如果搏中10jqka或者910jqk的顺子,也比自己大,再冒险实属不智。
胡焦提前一轮梭-哈是非常老辣的战术,目前牌面一对尖绝对大牌,就是要吓退对方不给搏顺子机会,避免‘阴’沟翻船。毕竟顺子太渺茫了,所以碰到这种情况,一百个人中有九十九个会逃跑,小心撑得万年船。
满江红面前钞票还有三捆,加上散钱大约有三十好几万,正要推往桌中,被一只手“啪”地按住了。
这一局梭-哈如果应了的话,桌上现金将堆积到九十多万。‘’‘’绿绿老大一堆票子,给人的视觉冲击力相当强烈。
大厅中像炸开了锅,其他人纷纷跑过来围观,议论纷纷,沸反盈天。看热闹的不怕场合大,在这儿玩耍的人都有钱,却也称不上大富豪,见此情形兴奋不已。就连一溜包厢也打开几扇,里面传出哗哗麻将声,有人在‘门’口探头探脑询问出了什么事。
所谓梭-哈,真正的终极对决其实很少,牌势弱的一方在半路上早就放弃了,很难见到这样‘激’烈的针尖对麦芒场面。
见到曹四一把按住钱,大约是不准备跟了,厅里顿时嘘声四起。
“曹四,你什么意思?”胡焦黑着脸‘阴’沉沉问。
曹四双手紧紧按住钱,苦着脸分辨:“焦,焦哥,你明显大牌,还怎么跟呀。”
“你说让人代替玩,不算数是吧。”
对呀,就是……厅里的人纷纷起哄。
“你们想跟是吧,那你们来跟呀,我的钱可要收回。”
曹四小眼睛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