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思城言出必行,他拿起那身刚换洗回来的西服,道:“就穿这身去,快点,我在车上等你。”
说后,就插着口袋自行走出门外。顾适一个人盯着那叠整齐的西服,气不打一处来,如果不是哥哥的手术还没做,他真想立即翻脸,拎着华贵的西服,顾适咬了咬牙,终究是再次穿上去。
好吧,替身就替身,顾适也好奇荣思城的父母对儿子是的事情抱个什么态度,同时他也想知道,为什么荣思城不对常凡表白呢,为什么非得要四处找替身来见父母呢?
黑色轿车驶过积雪铺满的道路,车里温暖如春,车窗外,行至郊区的道路两旁,墨郁色的小灌木丛快速从眼前掠过,阳光洒在积雪的路上,反射出晶莹剔亮的光芒,顾适头抵着车窗,静静地看着窗外景色。
荣思城握着方向盘,眼光时不时落在身旁的人上,这时候的顾适,沉默不语凝望窗外的样子又带出了几分寂寞,从第一眼惊觉他与凡凡的相似后,荣思城就对这人格外上了心,不单是因为顾适的外表与凡凡惊人相似,更是因为顾适身上那股淡淡的忧郁和掩饰在无所谓下的冷漠。
荣思城自小生活在旧式大家族里,家族中形形色/色的人他见得多,道貌岸然、表里不一、别有用心的人来回在他面前穿梭,虚情假意的奉承、利益交易的背后,过早养成了他冷漠、自私,对谁都无法交付真心的性情。
凡凡是他自小一起长大的世交,单纯、真挚,没有心机,向往自由简单生活的凡凡,深深地吸引着他,可这人儿太真,这片真情太过美好,美好的令他不忍挑破。
顾适跟凡凡在气质上有着惊人的相似,可又比凡凡多了些耐人寻味的东西,就拿昨晚浴缸的事来说,正处在欢娱兴头上的荣思城在看到顾适红肿充血的穴/口时,心里似有什么锋利的东西扎了一下,霎那间一个念头从脑海里浮现出来,这男孩真如简历上说的那样,为钱人尽可夫?!荣思城并不是什么怜香惜玉的人,这些年对床伴也是呼之则来挥之则去,可就在昨晚,他居然亲自拎着药箱替这男孩上药。
现在细细回味起来,才惊觉自己的转变,很奇妙的感觉,让荣思城自己都有点意外。
车子在银装素裹的林间道上穿梭,天空又下起小雪,白茫茫一片中,不远处一座颇宏伟的建筑在雪林中露出尖尖的一角。
“到了,那就是我家。”荣思城把车停在建筑的不远处,地上积雪已经扫得干净,显露出一条笔直的柏油路,路的尽头,三两个穿着黑色大衣的保镖模样的男人站在那,像是等着他们到来。
顾适双手合起哈了哈气,“这是你家?哇,好大的房子,是哪个世纪的?”
“上个世纪三十年代建的,我家族留下来的,很有味道吧。”荣思城插着口袋望着这幢建筑许久,然后突然转过身伸手拉着他,“走,我领你进去。”
“等一下,荣少,我们就这样进去?”顾适赶紧刹住脚步,没搞错吧,第一次见家长,就算是个替身也得对好戏,别到时丢人现眼可麻烦了,他犹豫地望了望不远处的建筑,“荣少,你不简单介绍点什么,就这样进去,恐怕不太好吧。”
荣思城眉眼轻扬,光华灼灼,“你担心什么,以你f大高材生的资本,根本不需要特意做些什么,进去就行了。”
“那你打算怎么介绍我?”顾适问。
“进去就知道了。”荣思城笑意更盛,拉上他的手大步向前走去。
三四个保镖自然是认识荣思城,见了连连点头欠身,一路领着进去,临到门口时,里头跑出个四十多岁的老妈子,见了荣思城后笑容满面地迎上来,“荣少这么早就回来了,老爷子刚刚还说怎么还没到呢,快快,二房太太她们都回来了,就等着见荣大少爷您呢。”
“她们回来的倒是时候,正巧我带朋友回家。”荣思城拉着顾适的手,对老妈子道:“梅妈,先进屋里跟老爷子传个信,说我荣大少爷带男友回来了。”
梅妈愣了愣,这才把目光移到旁边的顾适身上,脸上表情变化了几番后,嗑嗑绊绊地道:“呃…….呃…….是大少爷的男友啊,呃…….我这就去跟老爷子说说。”
等待这会时间里,顾适抽出手来,有些不悦地说道:“看来你爸根本不知道你带人回来嘛,一会不是难堪了?”
“放心,有我在,你什么都不用怕。”荣思城笑得轻松,顾适不由一愣,他难得从冷俊的荣少脸上看到这种轻松的表情,也不知道这男人卖得什么药,顾适见他这般,也只能抱着既来之则安之的心情被他拉着进去了。
荣家世代非官即商,如果追溯到清代,荣家还是有着尊贵的血统和族史的王公贵族,在前世,顾适多少知道点荣家的事,荣老爷子有二房太太,荣思城是大房长子,下面有个妹妹,叫荣思玉,二十一岁,二房太太只有一个独子,叫荣启城,与荣思玉同年,常年在美国读书。纵观荣家,无论外表、学识,还是心机及手段,荣思城都是佼佼者。
最大的污点只怕是荣思城的性向,也不知道荣思城是怎么说服父亲的,顾适带着好奇踏进了荣家。
气派的大宅正厅里,荣老爷子坐在巨幅龙虎图腾下的红木椅上,威慑地望着刚进来的两人,他右边坐着位雍荣华贵气质绝佳的中年妇人,靠妇人侧边紧挨着坐的是一位年轻英俊的公子哥模样的男子,见荣思城带着顾适进来后,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