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凤殇的表情,毓臻只道自己的试探伤了他了,连忙将人搂入怀里,连声道:「我不是怀疑你,你别多心。」
「你就是怀疑我也没关系。」凤殇还是挣扎,被毓臻抱得牢固,他干脆发狠地一伸脚踹人。
毓臻无奈地搂住怀里挣扎得厉害的小兽,不住地道:「我不是怀疑你,真的不是,我以前是什麽人你是知道的,只是习惯了这样,不是故意的……」
好一阵,凤殇才慢慢放弃了挣扎,任他抱著,依旧一声不哼。
毓臻这才长出口气,笑著凑过去轻啄了他的唇一下:「我信你,我信。只是我娘这麽不见了……」说著,他微微蹙了眉。「这盛京之中,有谁会做这样的事呢?」
凤殇没有看他,淡淡地道:「担心的话,就多派点人去找吧。你娘不是什麽特别的人,不会有太大的危险。」
毓臻沈吟了一阵,才迟疑著点了点头。
凤殇靠著毓臻,慢慢闭上了眼。
我没有否认过一句,只是你信了我的谎言而已。
哪怕将来这事总是会被戳穿,至少也不要是现在。求你再陪我一阵。
「毓臻。」凤殇低唤一声,毓臻动了动,便听到他说,「我来的路上,听了些消息。」
毓臻低头,看到凤殇脸上疲倦之意更重,也大概猜到那些事让他很是烦心,便伸手揉他的头:「什麽事?」
安静了一阵,凤殇才半开玩笑地道:「我呢,听到个很有趣的消息。民间有传,珞王怜更还没有死。」
毓臻全身一僵,随即便稳住了心神,笑了笑:「这不是旧时谣传了麽?上次淮州的那帮乱党散播的……」
凤殇也跟著呵呵地笑了几声:「我还没说完呢。那传言说,珞王没有死。还说,珞王才是该登上皇位的人,因为他才是永明太子的亲生儿子,而我不是,说我只是用手段把哥哥逼走,自己夺了皇位的。你相信这传言麽?」
毓臻笑著摇头:「这个说话更可笑。」
凤殇一怔,抬起头来,不解地看著毓臻。
毓臻笑著捏他的鼻子:「只有瞎子才会信这话。你跟怜儿那麽相像,只要见过你和怜儿,就不会信这鬼话了。」
凤殇眼中一黯,随即笑了起来,垂下眼去:「那也是。」
你跟怜儿那麽相像……
朝中流言日渐有了变化,等正月过去,更是越来越激烈了,朝堂之上,百官的表情也隐约有了不同。
凤殇却只当作并不知情,朝堂断事抉择却越见雷厉风行,政绩颇厚,百官既惧怕他难测的心意,又对他的断事越渐信赖,除了偶尔有官员意有所指地说几句难以应对的话以外,朝中也算是安定。
毓臻的病养了半月,已大好了,凤殇却像是越来越忙碌,翻静王府的墙成了隔几天甚至十几天才做一次的事。
有时指名要毓臻进宫,也只是让毓臻陪在一旁,他依旧有看不完的奏折,断不完的事,忙碌半天,便又干脆地将毓臻送走了。
两人共处一室,多日来竟反而渐渐变得生疏了,除了偶尔凤殇累了在毓臻肩上靠一靠,敷衍的几个吻,两人便连一个深吻都不曾有。
如此半月下来,毓臻也难免觉得没意思了。
这日毓臻依旧进了宫,在凤渊宫里陪著凤殇看了一日的奏折,凤殇却连一句话都没说过,到了傍晚,实在有点难堪了,毓臻找了个借口,也不等凤殇回应,便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眠夏一直候在门外,自然看得明白,等传膳时走入屋内,看到凤殇拿著一卷奏折,半靠在椅子上,目光似在奏折上,细看才发现只是张眼发怔。
「皇上?」眠夏低唤了一声。
凤殇微动,回过神来,开口便道:「不必费事了,你挑几个小菜,直接捧进来就是。」
眠夏点头应了,刚要转身,却又停住,迟疑道:「皇上,静王那里……这样好麽?」
凤殇一愣,微微一笑:「什麽好不好的?」
「奴婢只是见到,静王回去时,似乎……不太高兴。」
凤殇笑容不变,微一挑眉,冷声道:「眠夏,是朕平日太宠你了麽?」
眠夏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奴婢知罪。」
凤殇看著眠夏,半晌才敛了笑容,淡淡地道:「罢了,你退下去吧。」
「是。」眠夏没再说什麽,只是偷偷看了凤殇一眼,转身退了出去。
留下凤殇一人看著她的背影,慢慢地出神。
很难受。
把毓臻叫在身边,只是待在一起,不说话,不笑,不理睬,也觉得很难受。只是想著那天毓臻无心时说出口的话,才发现自己已经无法不介怀,便只能一日一日地沈默下去。
「还是……算了吧。」自言自语地低喃一声,凤殇苦涩一笑,是什麽事算了,只有他自己知道。
把手中的笔丢下,他靠在椅子上,闭了眼,不再哼声,一直到瓦上传来一阵轻响,他才猛地睁开眼,眼中已经是惯有的冷漠:「如何?」
一个声音蓦然在殿中响起:「回皇上,只能打听到关於珞王的流言是从凤临地区传开来的。至於为什麽近日会变成那样子,属下无能……」
「罢了,总是有心人。这事找人去问问在凤临的涟王吧。」顿了顿,凤殇才接了下去,「前些天的事,打听得如何了?」
那声音迟疑了一阵,才道:「回皇上,属下等追查到当年的一些人,证实当年永明太子确实曾与一名女子相好,後来因为迎娶王妃,便将那女子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