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輩何出此言?」還醒著的年輕男子冷峻的面容因疼痛扭曲了幾分,但如今虛弱的狀況根本打不過眼前這絲上古神人殘魂,只得跟著虛應委蛇。
「殺星之命,極火之脈。…鳴火,幾千年了,沒想到事到如今還能看到你的一絲血脈站在我面前。」狂傲男子激動地有些瘋狂了。
殺星之命?極火之脈?
『柳孤霜啊柳孤霜,你這殺星之命剋父剋母就算了,還想剋光這院子裡的所有人嗎?看來不讓你好好長些記性,你這脾性難改啊!』
『小樣的,大爺今兒個把你買了是你的造化,在這院中皮給大爺繃緊點。好好學著,伺候好院裡的哥哥們,還有來尋歡的老爺們。否則,賞你幾頓鞭子吃吃!』
『孤霜,你命帶殺星,註定無血親之緣,此生波折難斷。為師為你算出一卦,需為你所鑄之劍尋上一把合適的劍鞘,方能助你一路修行之路安然度過。』
『若是不能,又如何?』
『殺生不斷、生靈塗炭。縱使能順利度劫,恐怕對自身傷害極大。這劍鞘是你此生唯一機緣,能遇到是你的福份,不可強求。』
『求人不如求己。不論殺生弒神,別人擋路我必滅之,又有何懼!』
幾番畫面突然在柳孤霜腦海裡閃過,他好像有了些想法,卻又抓不太住。直到聽到那狂傲男子繼續說的話,這才明白。
「前輩這話又是何意?」
「你命帶殺星,出生剋父、父死剋母,遺落母族世家從小遭受無盡凌虐,後又被人賣至那勾欄院當小廝,一日被打個半死逃了出來,這才巧遇一劍修被收為徒,脫離無邊苦海。我說得可有錯?」
冷峻男子聽言頓時變了臉色。上古神人縱使只剩一縷神魂依舊如此可怕嗎?僅是幾眼連他幼時經歷都能知道的一清二楚。
「…正如前輩所言。那極火之脈又是何解?」
「喔?你不知道你那殺星之命唯一的破解之法辨識你身旁這帶著極火之脈的人?就這樣居然還能讓你誤打誤撞找到命定之人。哈哈哈…鳴火大神聽說過吧?你身旁這人可是我幾千年來唯一見過的鳴火一脈後人。鳴火一脈族人流的便是極火血脈,擁有極火血脈之人定是上品火屬單靈根,善煉藥、好煉器,天資不凡傲然於世。難道他不是?」
冷峻男子聽言,擁著身旁昏迷男子的手勁忍不住加深了幾分。…沒想到我與莫離早已命中注定。可笑我居然怕自己剋盡血緣至親的命格會影響到他,幾番示好我卻都只能生生推開…
狂傲男子看著眼前兩人,面色突然放緩了些。
「當初我與鳴火在仙界豈又不是人人稱羨的道侶,誰知在大戰中遭受偃吮撑眩居然落得神體不存、神魂消散的下場。鳴火早就不在了,就連我,也只剩這縷殘魂獨自留在這禁地裡。」
狂傲男子又大笑了好一會,這才冷靜下來,拿出兩顆發著光芒的圓珠,往兩人方向送去。
「今日也算是有緣,這兩顆是我跟鳴火神體遺留下來的內丹。你們這幾日先待在我的洞府內療傷,等傷好了就把這內丹服下煉化吧。今後代替我們再好好過下去,你身旁的人是個好的,別辜負他了。」
沒想到生死關頭一遭,居然有如此際遇,幾番打擊下來冷峻男子也是有些矇了,只能愣著接過了兩顆內丹,頓時覺得有些燙手。
柳孤霜在一旁默默看著,到此時他哪裡還能不知道這是他回憶的一部分。他記得自己明明在衝擊境界,一醒來便見自己落在幻象裡面無法脫離。
看著眼前陌生的景象柳孤霜便知自己並沒有恢復記憶。可這些幻象怎麼會出現在他面前?
正當柳孤霜皺著眉頭思索著,突然大腦一陣劇痛傳來,幻象消失了,只留一片漆黑。他感到身體能受控制,方才睜開眼見到莫離擔心的樣子,正想開口。卻又是一痛,頓時喉頭一陣腥甜湧上。
「莫離…」才說了兩個字,柳孤霜便吐了一口血,昏倒在地。
莫離見狀,急忙上前撐住柳孤霜的身子,抱在懷裡,便急忙奔回小屋,一路上不忘傳音給谷裡眾人。
縱使擅長煉藥,救人總歸不是莫離的本職,這時也不能貿然餵上丹藥,只得請連清河來為柳孤霜探查一番。待莫離將柳孤霜放置在床上,輕輕為他拭去唇角血跡時,其餘人都趕到了。
沒想到只是回閉關居然能發生這樣的事,眾人也是一陣愕然。還是連清河先站到床邊,拍拍莫離的肩膀。「小離兒,別慌張,先讓我看看是出了什麼事。」
莫離點點頭,卻也只是側身讓了讓,還是緊緊握著柳孤霜的手。
連清河知道柳孤霜遭受噬魂陣一事,便直接將手放在柳孤霜的頭部上方,緩喊探入一絲神識。探查了好一會,這才嘆了口氣,抽回手。
莫離見狀,忍不住抓著柳孤霜的手緊幾分。其餘人也趁機湊了過來。
「師父,怎麼回事?」問話的是司陽。
「境界修為都穩定了,身體無甚大礙。如今不醒估計是衝擊修為時影響到他大腦內殘留的禁咒。」連清河想了想,又把站在一旁觀看的步千機招了過來。「步小友你來看看,那禁咒有沒有什麼問題?」
步千機聽言,連忙湊近了床邊。他看向莫離,見對方點點頭,這才也跟著將手放在柳孤霜額前,輸入了神識。這才一看,便大呼一聲︰「不好!」
聽到這兩個字,莫離忍不住抓住步千機手臂。「什麼意思?」
步千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