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下车吧,到客栈了。”小游见站在客栈门前的风家仆人冲他招手,就伸手要拉高一清下车。
“小游是什麽时辰了?”高一清看看天色,不知自己这一觉睡了多久。
“少爷已经辰时日晚中了,少爷饿了吗?小游可老早就饿了。”
高一清有些头疼,睡了两个时辰,晚上该睡不著了,心里想埋怨怎麽不早些叫醒他,可是该埋怨小游,还是风擎呢?
小游直接拿来马车里的大氅给高一清披上,高一清要开口,小游手脚利索地已经给高一清在下颌下系了带子。
“少爷走了走了,外面冷得很。”小游蹦蹦脚,扶著高一清就往客栈走。
风太大了,客栈半掩著门,高一清和小游进去时,客栈里寥寥无几个人,吴管事正在和掌柜说话,掌柜不停的点头应著,风擎已经在大堂里的一张桌子坐上了,顾婶和绿松从楼上下来。
看到风擎,高一清有些不自在地抓抓大氅的边缘,不知是不是错觉,高一清觉得自己能闻到风擎身上的熏香,这身暖和的大氅他披著可不舒坦,也在踌躇自己该往上楼,还是留在大堂内。
楼上下来的绿松眼疾手快三步并做两步就到了高一清跟前,低身道:
“家母,先用膳吧,楼上的房我和顾婶子已经收拾过了。”
高一清便坐在了风擎对面,掌柜似乎和风擎很熟识,对高一清也敬重有加,菜还没上桌,就给风擎搬了来一小坛女儿红,据说是百年的,风擎揭开盖时,一阵酒香四散,高一清也忍不住心中赞叹一声。
风擎拿起酒坛给自己斟上一碗,推到高一清面前:“喝点酒,暖暖身子。”
高一清方才注视著风擎的动作,看著推向自己的酒盏,想是让风擎错以为他想喝一口,赶紧推拒:
“不用,我喝不得酒。”
风擎脸上早已是了然的神色,高一清沾酒即醉,清淡的米酒果酒都喝不了多少,节庆里也没喝酒祝庆的。风擎连喝了三碗才放下碗,厨房里热腾腾的饭菜也上来了,小游顾婶和吴管事等其他随行的奴仆在边上坐了另一大桌,借著下酒菜热热闹闹喝起酒来,一时客栈大堂里酒香四溢。
“你也去吧。”风擎挥挥手,一直伺候在边上的绿松得了令脚步颇为轻盈地去了隔壁桌。
风擎吃著菜时不时喝上两口酒,该是粗犷的动作,风擎做起来还是带著冷厉果敢。高一清吃的挺多,时不时看看门外的狂风卷著枯草飞过,来投栈的人也少得可怜。
等到酒足饭饱,高一清放下筷子才意识到一个问题,今晚他该不会要和风擎住一屋吧?……
想到这一点,高一清有些坐立不安,不知不觉间那坛酒已经被风擎饮尽,虽然风擎面色未变,但高一清还是觉得有些心惊,只能趁著风擎不留意时,向那边的顾婶和小游递眼色,可半天也没让他们明白了。
热闹的仆人那桌先结束了,他们还得伺候著。喧哗一下子就散了,高一清的心更是不宁,风擎站起身来,高一清在长条凳上磨蹭了一会儿,见风擎也不立马离开,似在等他,也只能硬著头皮站著起来,跟著风擎上了楼。
吴总管走在前,给风擎和高一清推了一扇门,道:
“爷、家母,咱还是住这间,我就住在边上,有事直接差遣就好,小游你待会儿伺候完了就过来跟我一间。”
跟在高一清身後的小游应了声,高一清却心凉了一半。进了屋里,绿松点了火盆,小游奉上了热茶,风擎换了一套衣裳,品著茶在太师椅上的借著烛火看著书册,高一清也脱了大氅坐在一边,无所事事。
屋子里的摆设都不是一般客栈里的能见到了,物件风擎用的如此顺手,看来这屋子是专门是备著给风擎的。
高一清看著屋里的摆设想著如何能独自要了一间房,他身上还是带些银两的可又怕逆了风擎的意思,触怒了他。高一清正想著,顾婶来敲了门,送今晚换洗的衣裳过来。
顾婶鞠了身子,然後去了内室,高一清看了风擎一眼,便起了身也去了内室。
“婶婶……”高一清有些迟疑。
顾婶在床边放了衣裳,内衫外衣分开置好,心里也一直担忧著,但也明白是徒劳,拉著的手高一清安慰地拍拍,就退了出去,高一清也就死了心了,出了内室,风擎面前摆上了棋盘,见高一清出来,就示意他坐下。
“来一局,打发一下时间。”风擎看了高一清一眼,深沉的眸子在高一清身上停了几瞬。
感觉自己被风擎看透了一般,高一清身上寒毛都竖了起来,没说什麽就坐到了风擎对面,看著风擎没有猜先就执著黑子先落了子。
作家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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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道迟迟18
高一清知道自己的棋艺不佳,风擎每局却也毫不留情,费劲心机还是满盘皆输,高一清耐著性子,一局一局的下著,可扛不住一局一局的输下去,每下一子花的时间愈来愈长,举棋不定。
都说由棋品看人品,高一清不想丢了自己的品性,丢棋子耍赖的事他也做不出来……可是风擎也忒不留情面了吧,居然一个子也不让,还步步紧逼,高一清多少有些憋闷。
风擎看著高一清手中执著棋子皱眉苦思的倔强模样,浅笑地弯弯嘴角。
“爷、家母时候不早了,该上床歇著了,明天说不定还得赶路呢。”
高一清越挫越勇,这一局输了三子,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