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上的另外几人都有些尴尬,暗骂那村民吃着雷铁的火锅还堵不住他的嘴。就算人家真有发财的机会也是给他们的亲兄弟或者和他们关系好的人,你算哪根葱?平白破坏了桌上和谐的气氛。
吴敌一把勾住那村民的肩膀,笑道:“邱大哥,别光说话啊,来,我们再干一杯!还是你怕回去后嫂子让你跪扫把?”
“谁怕她?”那人一梗脖子,举起酒杯,大声道,“来,一口闷!”
“来,再喝!”另外几人也凑过去。
秦勉加快吃饭的速度,吃完之后,趁人不注意,溜了,躲在院门外朝雷铁勾手指。
雷铁闷不吭声地放下碗,走了过去。
秦勉拉着他就走,生怕还有谁喝多了让他们“照顾”。
“没吃饱。”雷铁老实地由他拉着。
太阳刚落山,大多数人都去老宅喝喜酒了,周围很安静。
秦勉连忙道:“回去我给你做臊子面。”
话说完,换成雷铁拉着他走。
秦勉想起一事,“刚才吃饭时有个妇人一直盯着我们俩看,那是谁?”
雷铁想了想,“姑母。”
“喔。”秦勉反应平平。当初分家也通知了各处的亲戚,但没有一个人登他们的家门。那些亲戚不把他和雷铁放在心上,更没有哪个亲戚来帮衬,他也没有必要在意他们。
回到自己家,两人都比在老宅自在得多。
雷铁直接往厨房走,“要洗什么切什么,
“你不会,我来。”秦勉从房梁上挑了一块较肥带皮的猪肉,这块猪肉三分肥、七分瘦,正适合做肉臊子。他将肉切成薄薄的碎片,让雷铁生火。等油锅烧开,将肉倒进去不断地翻搅翻炒,三成熟时,秦勉往里面加姜末和盐,继续翻炒,六成熟时加醋,接着翻炒,七成熟时加入酱油和花椒,快出锅时加适量的辣椒粉,再加少许水略炖一会儿,一锅肉臊子汤即可出锅。肉软嫩香辣,油鲜红光亮。
秦勉看着也馋得慌,拿来筷子夹起两片肉尝了尝,自己夸自己,“超水平发挥,又软又嫩。”
看雷铁盯着他的嘴,他拿来一个小碗,夹了几片肉递给他,“喏。”
雷铁接了碗,拿走他手里的筷子夹碗里的肉吃。
秦勉愣愣地看着他,“那是我的筷子!”
“嗯。”雷铁头也不抬。
秦勉蹬着他, “你不会再拿一双?”
“有何不同?”雷铁抬起头,眼神茫然。
秦勉嘴角一抽,说不出来。难不成让他对雷铁说你用我用过的筷子就是和我间接接吻了 ?
另一锅里正煮面,面熟后,将面捞起来,浇一勺臊子汤,再加一把葱花,用筷子一搅拌,香味扑鼻,余下的臊子汤可以留着明日用,如今天冷不怕坏。
“可以吃了。”秦勉小心地不让汤洒到灶台上,没好气地道。
“我端。”雷铁抢先一步端起面碗放到餐厅饭桌上。
秦勉洗了手出来,没见到人影,过了一会儿看见雷铁从杂物房里出来,手里拿着一壶酒。
他不由埋怨,“吃个面还喝酒。”
“看着好下酒。”雷铁放下酒壶,没有立即坐下,“媳妇,你也喝一杯?”
“不喝。”秦勉摇头。
雷铁便只拿了一个酒杯过来,自斟自饮。秦勉没事可做,百无聊赖地坐在他旁边看他吃。
雷铁似乎心情很好,酒慢慢地品,面也慢慢地吃着。
秦勉看着着急,恨不得喂他吃,实在无聊了,干脆去厨房拿了一双筷子夹雷铁碗里的肉吃。
“这是我的面。”雷铁道。
秦勉挑衅地一次夹四片肉放进嘴里,“有何不同?”
雷铁摇头。
秦勉得意地把他碗里的肉都挑出来吃掉。
雷铁一言不发,左手捏着白瓷的酒杯喝酒,右手握着筷子帮他在面条里找肉。
秦勉脸颊发烧,放下筷子,猛然站起来,跑到沙发上躺下,心砰砰直跳,不敢看雷铁。
雷铁注视他半晌才收回目光,将酒杯倒扣,专心吃面。面条在汤里泡太久,早巳烂了,但他仍然觉得很好吃,连汤都喝光。
。……
天一亮,秦勉和雷铁洗漱后,早早地去老宅。
屋里除了杜氏、雷向仁、雷向义、雷向礼、赵氏、钱氏和三个孩子,还有雷大强的亲大哥雷大刚一家——包括雷大刚、雷大刚的妻子、两个儿子、两个儿媳妇、两个孙子和两个孙女。雷大强和雷大刚两兄弟当年分家时闹了些矛盾,两家的关系只一般,来往也不密切,只在逢年过节和有红白喜事时才走动。
一屋子人正闲聊着,看见两人并肩走来,只觉眼前一亮,不约而同地禁了声。左边的男子身材高大,黑发如墨,着一袭右衽交领的蓝色长袍,腰系黑色牛皮的腰带,挂着红色的平安络,神色冷淡,步伐沉稳,抬足间,隐隐透出一股不容忽视的气势,右边的少年面如冠玉,眼如点漆,身穿天青色箭袖袍,外罩黑色短氅,袖口缀着两块纯白兔毛,足蹬青缎短靴,气度不凡,只让人恍惚间以为这是哪家的小公子走错了门。
赵氏、钱氏、雷春桃和另外几个妇人看着二人都有点愣神。
雷向仁的目光落在雷铁身上,心情复杂。他这个大哥比他还大,但看上去却比他年轻好几岁。如果没有脸上那道疤就更加英俊迷人。他的心底不禁产生几分嫉恨,眼角瞥见赵氏在发呆,闷气顿生,脚一抬,用力地踢了她一脚。
赵氏还当他是不小心,揉揉腿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