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头一皱,“怎么回事?”
阿义跟着霍青风的脚步快速走着,一边还能回答,“是在学堂里出的事,被……几名同窗打了,郭大夫正在府里医治。”
霍青风一言不发,大步往南院而去,南院屋外围了不少焦急的人,就是霍家老爷夫人也围在屋里一脸的担忧着急,以致未发现回来的大儿子。
此时郭大夫忆诊完,正在桌面书写着方子,见到霍青风,起身非常客气,“大公子。”
摆手,“郭大夫莫多礼,麟弟可还好?”霍青风没有第一时间进内阁去看自家弟弟,而是在屋中先询问起身为大夫之人,面上依然温和,可摆胸前下的手其实握得有些紧了。
郭大夫对霍家大公子的印象极好的,这只扫一眼便已看出其心清明净洁,微有些欣慰,“大公子莫急,二公子体质不错,只是受了些拳脚伤,疼几日便无碍了。”
意思就是说,人家体质优良,就是挨了些揍,皮糙肉厚的疼几天就好了。
顿时松了口气,霍青风脸上的神色更加柔和了,“如此,我便放心了,多谢郭大夫辛苦走这一趟,麟弟之伤,还指望郭大夫。”郭大夫可是名医,不是什么人都能请得到他出诊的,这声谢很必要。
摆摆手,“大公子客气了,份内之事。”说着,将桌面上写好的方子拈起,“这是老朽拟的方子,照着抓几贴药便无事了。”然后抽出另一张,“大公子气色也好许多,这是新方子。”郭大夫可一直记挂着这位大公子体内之毒,前两日来诊过脉,的确散得挺快,就是大公子的体质虚了些,得调理,不然定是要留下祸根的。
接过两方子,也没多看,霍青风很信得过这位大夫,便将方子交给伺候在一边的阿义,再次跟大夫言谢之后,管家很会做事,给了诊金另外又加了定银子,还亲自将郭大夫送出了霍家大门方返回南院。
郭大夫离开后,霍青风这才走到内阁,见过了霍老爷与霍夫人与二人简单汇报了郭大夫所言,这才看向床上那鼻青脸肿的弟弟……真是,连妈都认不得了,也亏得那大夫说没事。
大约是看得心疼,霍夫人就是知道小儿子无大碍扔捏着绢掖着泪,偶尔吸吸鼻子,就差没喊:我的儿呀,你可别有事啊,不然娘亲怎么活啊……
不理旁人,霍青风坐于床边,对上那双带了水润的眼,他声音轻缓温和,“好好修养,万事有大哥。”不管是对错,都有大哥给你撑着,打你的人,十倍奉还。
“大哥……”霍麟个子是长高大了,心性仍是个孩子,这会儿一哥那话,心头就酸了,声音带着委屈,也有高兴,高兴大哥无条件相信并且支持他。
笑了笑,“别动,扯到伤处又要疼了。”霍青风阻拦了欲起身的霍麟,“你先歇息,晚上大哥再来看你。”轻轻地拉过单薄的被子给他盖一盖,这才起身转身父母,“父亲母亲也莫急,既然郭大夫既然说了无大碍,便是无碍的。郭大夫说了弟弟这儿需要休息,人太多了反而对伤患不好,还是都散了吧。”
郭大夫背了黑锅,后面那句话郭大夫倒没说,是他觉得人多了空气就不好,对伤患无益罢了。
霍家老爷夫人欲言又止,最后也只是应了声,遣散了围了不少的仆人,不过霍夫人还是留了下来,儿子长这么大,头一回受这么大的委屈,她可比儿子还要疼。
看看霍夫人,霍青风并没再说什么,带着阿义离开回小院去了,只是临去前还是被霍老爷拉着将事由说了一遍,口气自然偏帮自己的儿子的,不管对错,自己的儿子就是对的,为小儿子说了不少的好话,语间并不明显,却昭然了。
没答应霍老爷一定会给弟弟一个公道什么的大言,既然他跟霍麟说了会为他做主,便会。不为旁人,只为那是他弟弟,也是霍麒最疼爱的人。
回到小院,霍青风让阿义将霍麟的陪读招来,细细问过了前因后果,不过是几个半大不小的少年看不惯才德兼备的同窗,起了妒忌之心集结了几人,因几句冲动就打了起来,霍麟平日为人低调又不与旁人太过交好,当时虽有人劝架却无人敢帮,所以才伤得那么重。
“少爷,那伙读生,为首的是太守的侄子。”末了,侍读书童离开后,阿义补了一句,意思太过明白,反倒让人恼不起来。
好,很好。
掌势欺人的他见多了,虽说商不与官斗,但触了他的底线,就是官他也不畏惧。
将人打发了,霍青风抵着桌面揉着自己的脑门,松了一事,又来一事,仿佛是不想让他闲下来似的,总有状况。不过,也好在不过都只是些明面上的事,处理起来也不是那么困难,只是要伤脑筋罢了。至于,那些深埋在阴暗处的,才叫他心忧,他回来一个多月了,却是什么也未有查到。
难道,真的只是自己多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