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昧知也不会跟个小孩计较,直接将殷寻问扯到跟前,低下头在他眉心轻轻一吻,哄道:“身居高位而不肆意妄为,手握权柄而不滥用权力,这才是一个成熟大人的做法。主君,别这么幼稚。”
像殷寻问这个年岁,正是拼命想证明自己已经长大的时候。被阮昧知戳了软肋,又得到了安抚的亲亲,殷寻问扭头不语,妥协了。
纪十方开始为自家老板的主君感到悲哀了,感情被自家老板玩弄了个彻底啊有木有。
“纪十方,去叫人把烈火兽做成菜吧,今天晚上待客。”阮昧知搂着殷寻问吩咐道,这回正好给二号储备粮进补。
“是。”纪十方应下。
殷寻问爬上软榻,以胜利者的眼光目送这家伙走人。
“两个问题,一,你怎么找到我的?二,刚才的话你听到了多少?”阮昧知掰着殷寻问的肩与他四目相对。
“我循着你的气息找来的,这是貔貅的能力之一。刚才的话我从‘这家新店刚上正轨我就上山去了’这句听起。”殷寻问半真半假地答道。
阮昧知苦大仇深地瞪着他。
殷寻问的小手摸上阮昧知的头,一本正经地安慰道:“放心,跟着我的人都被我打发走了,所以只有我知道,而我,会为你保密。”
阮昧知心下一松,笑道:“不用这么严肃啦,你听到的本也不是什么秘密。”
“哦,那我回头问问父亲我听到的那些话代表些什么。”殷寻问点点头。
“……我错了。”阮昧知乖乖认输。
殷寻问拍拍阮昧知的头,此时无声胜有声。
等阮昧知将生意上的事处理完毕,菜也做得差不多了,阮昧知领着殷寻问在桌边坐下,给他夹了一筷子肉,招呼道:“多吃点。”
殷寻问将肉吃掉,反手夹了一筷子肉,也喂到阮昧知唇边。
阮昧知哭笑不得:“哪儿有主君喂侍者吃饭的。”
殷寻问眼皮都不带掀一下的,直接道:“张嘴。”
阮昧知哭丧着脸:“这烈火兽只有阳性体质者能吃,你这是投喂还是投毒呢。”
殷寻问收回筷子,将肉吃下,问道:“你自己不能吃,为什么还一直叫下人搜集这些东西?”
“我有个朋友,是渐阳体质,我这都是为他准备的。”阮昧知道。
殷寻问看着阮昧知微微侧开的脸,笑而不语。
两人吃了饭,便走出了颜如玉,准备溜达溜达以消食。
“你有什么想要的么?”殷寻问看着阮昧知,淡淡问道。
“我想要世界和平。”阮昧知一脸诚恳。
“……”诚心想给某人置办点东西的殷寻问头上蹦出个青色的十字。
“主君,你有什么想要的么?”阮昧知讨打地笑着。
“我想要你闭嘴。”
嘴上虽然不客气,殷寻问还是准备给阮昧知买些常用的东西。
殷寻问带着阮昧知,以脸刷卡,在自家店买了一堆上等玉简,上好佩饰,上品丹药后,终于拐进了成衣店。
“给他挑几套衣裳,要最好的。”殷寻问对着迎上来的掌柜吩咐道。
于是阮昧知终于知道殷寻问大肆采买是为了谁了。
“我不缺衣裳。”阮昧知有点不自在。
“你的衣裳不好,连最起码的防御法阵都没有。”殷寻问直接道。
“你说的那是法衣,我带着防御灵器还买法衣干嘛?”阮昧知为自己的抠门辩解。
“你说的是你腰上那块灵器玉佩?那个也很烂。新买的佩饰,每一个都比你那玩意儿强。”殷寻问直言不讳。
“你不能拿你的标准来衡量我啊,我这装备已经很不错了好吗!”阮昧知炸毛。二世祖什么的,最讨厌了!
殷寻问理所当然道:“你应该用最好的。”
“为什么?”阮昧知眨巴眨巴眼。
“我的人,当然要用最好的。”殷寻问说得那叫一个天经地义。
“……你的人?殿里还杵着三个呢。”阮昧知无情吐槽。
“你不一样。”殷寻问沉声道。
“怎么不一样?”阮昧知挑眉,难道哥卖身卖得比别人更彻底不成?
“只有你值得。”殷寻问那口气淡淡的,却是再认真不过。
阮昧知沉默片刻,再开口时,声音已经有些干涩:“我不值得,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