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胤禩瞧了瞧桌上陈条,思索片刻道,“皇上,臣妾久居后宫,哪里知道这些。不过臣妾倒是觉得,这奏本陈条里谁的名字被提得多了,兴许谁就更合适一些。”
胤禛哈哈一笑,把奏折一推,说道,“那就由似卿帮朕数一数吧。”
胤禩起身领命,陪着皇帝看了一下午的折子,人选来来去去也就那么两三位,胤禩心下已经有了数。见日暮西沉,这才命人再度布上素斋,和皇上对坐用膳。
这一夜皇上并未秉灯夜读,而是格外珍惜这良宵美景,揽着胤禩入了帷帐。即便是夏日燥热,皇上也没了顾忌,一番颠龙倒凤后才大汗淋漓的沉沉睡去。
第二日,皇上起身回了养心殿后,胤禩才起来。头一个就把碧云叫到跟前,问道,“画给皇上看了吗?”
碧云扶着胤禩的手,将主子引到妆台前坐下,笑嘻嘻道,“皇上看了,话也按主子教的说了。”
胤禩这才拉着碧云的手,温柔笑道,“很好,你做得很好。”
作者有话要说: 那首诗真的是四哥滴,不过是什么时候写的,阿凝没查到。
所以就拿来用啦。
大家瞧出来了吧,八哥要和四哥碟中谍啦。
玩心计神马的,阿凝写起来比较勉强,明显智商跟不上了,请大家见谅哈!
下次更新周四,如果中午没更,就是晚上……哈哈,尴尬笑,亲们别怪我,周四白天可能有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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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哥:老四这个大情种,爷就勉为其难的利用一下吧。
四哥:反正朕该吃的都吃到了,就让老八算计算计吧。
阿凝:各取所需,都觉得自己占了便宜,真是格外和谐默契的一对哟!
☆、第五十一章 隔帘相见
碧云见胤禩面露喜色,心中也是甜滋滋的,难得见廉主子主动向皇帝示好,便继而添加道,“主子没见着皇上当时的样子,皇上呀盯着那幅画看了半晌,眼睛里柔得能滴出水来呢。”
胤禩心中冷哼,赏了碧云一记眼刀,口气不善道,“你这小小年纪倒是懂得看这些。”
碧云受了主子白眼,伏了一伏身咧嘴一笑,饶是胤禩往日里最喜她活泼单纯也不太拘束着她,于是这就大咧咧的玩笑道,“旁的奴婢是不懂,但皇上对主子的好,奴婢是看得真真切切的。”
胤禩懒得再理会碧云的胡闹,正要转回身梳妆,却见方若也附和道,“碧云姑娘说得不错,皇上待主子与别个不同。但凡主子稍一用心,这龙心圣意可不是要眷顾着咱们么。”
胤禩险些被这话噎死,他哪里是对皇上用心,不过是哄着老四高兴罢了。与其让胤禛忌讳厌烦或处处提防,不如让四哥情根深种,眼下看来还是这个路子最有利些。
“恕奴婢斗胆说一句,廉主子一向对皇上若即若离,奴婢们看着心里也是捏着把汗的。”方若见胤禩垂目静坐并未发声,便大着胆子将心里话掏出,“如今见主子细腻周全,才知原是奴婢们瞎操心了。主子连皇上早几年写的诗都一一记着,这份情意,想必皇上喜欢得紧。”
胤禩闻言微微一怔,四哥的诗词他并非刻意记诵,此刻想来也不知这些东西是何时就烙印在脑海里了,难寻源起。
胤禩想这大概是对宿敌的重视吧,皇帝掌有杀伐决断之权,他也只能事事留心,件件谨记。因而他与四哥,只怕比那些身边亲近之人还要更为了解对方。
胤禩轻咳了两声,将话题岔开问道,“让刘云贵办的事,可都妥当了?”
方若瞧出了主子是有意变换话题,自以为是主子被点中心事略有些含羞带怯,便含笑点头道,“刘云贵老成,主子吩咐的事自然是办得妥当的。”
胤禩瞥眼瞧了方若眼中的狡黠笑意,也不计较,让这些宫婢们以为爷处心积虑讨好皇上以求复宠,没什么不好的。于是安然坐在镜子前,由方若伺候梳头。
再说回这位刘云贵,在廉嫔移后他便一直安分守在储秀宫,前几日皇上钦命储秀宫调拨半数奴才过来伺候,院落狭小,哪里用得了这些人,于是便由方若列了名单,只挑了大体三成宫人过来。
储秀宫由首领太监海富团看家护院是再合理不过,那一直在正殿门廊上当差的刘云贵便是首当其冲被拨了过来。只是他刚一来,却未被安排在廉嫔近侍,而是负责每日辰时将廉嫔抄就的经文供奉到宝华殿享用香火,再于每日酉时将经文捧。
廉嫔接回经文书卷,便会于日落十分,亲自燃火将书卷焚化。
碧云曾好奇问过主子:为何每日废寝忘食抄的经卷却要焚掉。胤禩只是淡然一笑,也不避人,将近侍宫人聚在正殿内解说道,“藏传佛教有彩粉曼陀罗,每逢大法事喇嘛们会用数以百万计的沙粒绘制坛城沙画。可谓是耗时良久、呕心沥血之作。然而,沙画完毕之后便会毫不犹豫的将沙粒扫散,装入瓶中,倒入河里,顷刻间壮美之图景化为乌有。谓为‘世间繁华,不过一掬沙’。”
胤禩言及此处微作停顿,眼睛在众人面目上逡巡一番,再继续讲道,“本宫因何而来此地修行,想必你们心里都明白。本宫深受皇恩,却无以为报,自当潜心修行,以盼皇上、太后、皇后安康。因而以拙劣之资质,效仿僧侣圣法,抄经供奉、焚经化沙,以求内观之平静,以得超然之境界。”
最后胤禩起身命道,“从今往后,每每本宫焚卷之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