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记得自己第一次看见周锦的样子,穿着一条哈伦裤,顶着五彩斑斓的头发,一副拽到天上去的样子,拉下脸才跟喊了他一句元哥。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周锦嘴里念着的元哥,变得有些暧昧,带着撒娇的意味挂在嘴边一次次唤着。要是时间倒退个一年半载,曹元做梦都不会想到他居然会对这么一个家伙动了心,而且一动就动得这么不可收拾。
他记得当他受伤躺在医院的时候,周锦穿着白色的棉睡衣,轻手轻脚地爬上他的病床,小心翼翼地在他身边躺下,身上带着好闻的沐浴露香味,让他不由自主地想搂在怀里抱抱。
而他也的确这么做了,有点下作的以要滚下去了的理由,伸手揽了揽他的腰。他能感觉到那软绵绵的身体带着热气向他微微靠了过来,那种感觉比他想象的还要好,好到他的身下一下子肿胀了起来。他翻过身去,用棉被掩饰自己的窘迫。
曹元的心里已经开始相信周锦的话了。没有人知道对曹元来说,相信两个字有多沉重。曹元似乎是天生就不容易相信人,毕竟被骗得多,傻子也学精明了。所以曹元的开始相信,便是认了。
窗帘被撩起来一角,程夏警惕地望向窗外,“老大,刚刚楼下好像有个神经病一直坐在车里偷窥。”
正在看剧本的周锦慢吞吞地从地板上爬起来,撩开帘子往外一看,“哪有什么车?”
“刚开走了,没事儿我把车牌号给记下来了,要是他再敢来,我就报警,死变态!”
作者有话要说: 守得云开见月明
憋慌,本文保证h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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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4 章
周锦的这部新戏叫《经廿年》,说起来这事八字还没一撇,不过是文新导演一时文青一把,拍完《剑胆琴心》后马上撸出来了洋洋洒洒十大章纸的李蹊传剧本大纲,然后脑袋一热就想拍这么一部戏,算是圆自己的一个梦。因为文导读书那几年,每每悲春伤秋失恋买醉,都是李蹊写的诗词集陪他度过了这段中二的时期,于是在文导功成名就之后,他一直有一个小小的梦想,那就是把李蹊的故事搬到电视银幕上。
这部《经廿年》的名字取自李蹊卒于宇晋王朝七十五年,年二十岁。这年李蹊的父皇病危,听信佞臣谗言,起了废太子的心思。于是李蹊的大哥也就是李知知道这件事后马上联合镇守南部的卫长良欲逼宫,而他的二哥舍命护驾。最后整部戏在在太子和二皇子城外对垒这日戛然而止,用李蹊被花瓶砸死为意象,寄托了导演对历史残酷的唏嘘,运用留白的艺术手法,给观众以意犹未尽的审美体验。
文导之所以向周锦抛出橄榄枝,主要是因为上一部戏里周锦不怕死的敢拼敢干的精神给文导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毕竟现在的小明星们一个比一个浮躁,像周锦这样沉得住气的委实难得。而且经过上一轮试戏的交流,文导觉得周锦一定和他一样对李蹊这个人物有很深的个人见解。
的确,周锦的确很有见解,以至于当他看了现有的十页剧本都要哭出来了。
这剧本简直就是给他开后宫啊,这位公主那位小姐,名门闺秀小家碧玉,只要是出现过名字的都跟他有一腿啊。周锦真是要哭了,他写的词是以闺怨表达不得志的愤恨,不是真的有这么多好妹妹啊。
一旁跟着研读的程夏倒是看得津津有味,她嘴里磕着瓜子,湿答答的手指在剧本上留下一个五指印,“哇塞,你知道吗?这个李蹊的表妹是李方子演耶。”
程夏乐呵呵地一抬眼看见周锦一脸沉痛,才反应过来,哎呀我去,李方子是什么人,前女友啊,这修罗场修的,前男友被掰弯后惨遭抛弃然后重逢前女友被掰直,按这大纲写会不会被喷死啊。
“嘿嘿,”程夏摸了摸鼻子,忙转移话题道:“老大喜欢哪一款啊?”
周锦脸朝下的趴在程夏家的地毯下,长叹一声,吼道:“我喜欢元哥那样的啊啊啊啊……”
“哎,老大你先别分心,你说你现在准备怎么办呢?”
“什么怎么办?”周锦翻了个滚,平躺在地摊上,两手举着剧本在脸上盖着。
“当然是你拍戏的事儿啦,你说你现在又没有经纪人,有没有公司在后面撑着,你别现在文导说要找你演男一号,那是因为他还不知道你已经跟公司解约了,再说了,这部戏到现在也就有个空架子,到时候怎么样谁都不知道呢,小周哥要是没个经纪公司在后面撑着,以后难办了。”
周锦听着程夏说的是头头是道,便将剧本从脸上拿了下来,从地摊上坐正了,问道:“那你说我该怎么办呢?”
“我觉得老大你还是先跟张总说说,先把约给续了,再不济把名字挂在天乐也行,然后以后再慢慢找,说不定能去个大公司,像卫华什么的。”
“这主意倒是不错……”
“是吧,还有,”程夏被这么一夸说的更带劲了,“要我说老大还缺个经纪人,你说现在元哥也不带你了,要不这样?”
“哪样?”
“让我来当这个经纪人呗!”
“这……”倒不是周锦不认可程夏同学的实力,只是看着这么张稚气的小脸,他还真不觉得程夏能委以重任,要知道他上一个经纪人还是曹元这样挂着金牌的,现在换上这么一个初出茅庐的落差未免也太大了些。
“这个我再想想……”
“行吧,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