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夜里,一个黑影破空而来,降到一座屋顶上,随后再一个踏步,屋顶碎裂,同时伸直手上抓着的一把剑,直到刺穿床上的人为止。
自那人身上喷洒而出的血溅四方,黑影及时避开,未碰分毫。
确认那人毫无生气后,一如他来时,凌空而归。
两个黑色劲装的人,站在门外。其中一人一脚踢开房门。
房内的人惊叫出声:“你们是谁!”
两人默然不语,一人擒住发声人的女儿,并用冰冷的剑身抵住她的咽喉。
“爹!”赵伍月吓得梨花带雨,腰际禁步响着紊乱节奏。
“住手,你们到底想要怎样?”赵大人颤抖得不知如何是好。
“你这狗官贪赃枉法,迫害忠良,草菅人命。”汐筠以假音冷言指控着:“你说我们该怎么处置你?”
“只要你们放了我女儿,我赵某任凭你们处置。”只要自己有什么三长两短,定会有人让他们吃不了兜着走,赵大人自信着,因此也显得肆无忌惮。
“爹,不要啊。”赵伍月吓坏了:“来人…”刚要呼救,剑身猛一收紧,在她白玉般的脖子上割出一条血痕:“啊!”
“再说话连你都不放过。”错影自认不懂怜香惜玉,不敢保证她再开口还有活命的机会否。
“伍月,你不要叫了。”赵大人自知今日无论如何都逃不掉。
“求求你们,不要杀害我爹。”伍月无可奈何地开始求饶:“你们要怎样,我都依你。”
“你爹的生死,我们不屑处置。”汐筠嗤之以鼻:“对你,我们也没兴趣。”他缓缓踏着脚步,朝赵大人走近。
赵大人发抖的看着如地狱修罗般,向他走来的男人,眼中的恐惧,流窜过四肢百骸。
汐筠猛地抓起他手臂往后一折,赵大人还没来及呼痛,错影便用空着的一只手扣住他的颈项,不让他嘶吼出声。
赵伍月慌得不知该怎么办,只余泪水不断滑落。
汐筠握着他手腕,手指曲起,阻断他的气脉,再一路延伸,拧断他手臂的筋骨。
赵大人的面孔扭曲不已,痛得想宣泄,却无法出声。
“爹!”见此,赵伍月哭得更伤心。
汐筠随着甩开他的手,他立刻跌坐在地,手瘫软得动不了。
“走吧。”错影执起他的手一同飞去。
“知县死了,赵大人残了,接下来你还要杀了那昏君吗?”错影继续向他解释: “皇宫乃皇道正气所在,而皇上贵为天子骄子,受天神庇佑,并不是那么容易接近得了。”
“谁说我要杀他的,我只是想给他教训让他下台而已,免得他继续纵妖害人。”知县凌虐他双亲,死不足惜,但皇上虽无能,纵容狗官欺压百姓,却并非直接迫害他双亲的罪人。
“这样就好办了。”错影唇角一弯。
一般的妖物,无法进入皇宫,然而,以他的身份,进入皇宫可谓轻而易举。
现下,他们正位于皇帝的寝殿外。
汐筠为免惊动他人,静悄悄地推开房门。
门后站着一个精壮的身影:“是谁。”
错影见到他,忍不住嗤笑:“黑天狗?你是怎么进到这里的?”以黑天狗区区几千年的修为,应该不足以让他随意出入皇宫。
“我奉玉帝之命,前来保护当今天子,当年出手相救命垂一线的天子后,获赐令珮一枚,才得居于此地。”
黑天狗剑眉星目,身上透着凌冽的霸气,一头乌黑的长发披散在风中,自有一股翩翩风度,若是临风而立,该是如何的飘逸出尘。他眉点朱砂,外披一件有些破损的风衣,脚蹬便于骑马的高筒靴。这身打扮,配上他的气质,何等的英姿焕发。
“看来我们不得不为敌了。”错影将汐筠推开:“你站到一旁,不要参战。”
汐筠无言地站在后头:“你认识他?”
“算是…旧识吧。”错影给了个非常不肯定的答案,然后默念了一串咒语,猛然喝道:“擎天柱。”
一道以海水堆砌而成,又高又粗的柱子,立刻现形,蓝青的海水清澈得可看见许多海底生物在内悠游。
他双手比划几个繁杂的手势:“水虎,去!”
于是,从柱子中央,慢慢走出一个威武的身影,伴随着这身影的,是撕裂空气般的吼叫声。
一只水蓝色的虎,自水中出来站定后,突然扑向黑天狗。
“土挡!”黑天狗手伸直,叫出坚硬沙土铸造的盾牌阻挡。
水虎再奋力地往前冲,却无论如何都无法突破。
“天鸟!”水虎立刻变换成飞天兽,张起色泽绝美的巨大双翼,长长的羽尾闪耀着七彩之光。
自口中发出清悦声响后,随之喷出浓烈的火光,盾牌刹那间便被灼裂。
黑天狗险险跳开,念出一连串的咒文,由嘴里念出的咒语,化成实质文字,慢慢缠绕着天鸟,天鸟发出刺耳的长鸣声,又朝他喷火。
黑天狗立刻改变咒语,唤风把火吹散。“水火相克,没想到你竟成功将之融合在一起。”
错影勾起一抹魅人的笑容:“好说好说,我这九千九百九十九年的修行可不是假的。”
天鸟在他的咒文下,渐渐消散于无形。
“原来你已被载入封神榜,莫怪可以顺利杀来此处。”后面的话,变成艰深难懂的咒文,实体化的文字,笔直的朝擎天柱飞去,盘旋在柱子周围。
错影在擎天柱被摧毁前召唤出十六尺之长的大蟒蛇,缠着黑天狗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