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常常来这里的邹晋源都难跟他亲近起来,一开始还有几分逗弄心态的他被狠狠甩了几次面子,后来也失了兴趣。用他的话说就是“谁养的崽子跟谁亲。”
话的意思是说莫逆不亲人,但耐不住莫挽青喜欢啊。不亲人最好,像那种傻呆呆的乖小孩,一转头就会被人拐走,哪像他家小孩儿,用绳子都拖不走。
然他不知的是,邹晋源喜欢逗弄这个小孩是因为他和莫挽青咋一眼看着很相似,是性格上的相似,不是面貌上的。
但那种相似也只是一部分,莫挽青是凶狠中带着单纯,而这个狼崽子和莫挽青一样凶狠却并不是他表面看起来的那么呆傻。可以说,他的呆傻是为了博得莫挽青的喜欢而装出来的而已。
都是伪装的高手,要察觉到别人的破绽总要便宜些。比如少年背过身时陡然转深的眼睛,比如他对自己若有若无的敌视……
所以他也不过逗弄一二取个乐子,更多的却不愿接触了。果然世界上只会有一个莫挽青,不会有第二个。
至于这个小孩儿,只要他没有伤莫挽青的心,他就不会把他处理掉。而且莫挽青多这么个护卫也不差,虽然这个护卫目前还没成长起来。
他们三人形成的这种圈子虽奇怪,却很是稳固。这还是拜这两个伪装者所赐,他们两个都是识大局的,互相有嫌隙也能掩藏地很好,井水不犯河水,三方也就安然无恙。
这种微小的平衡只要别被外力冲击至少可以维持很长时间。
对莫逆而言,他希望这个小院子永远被锁着,这样这一切就不会发生改变,但希望也只是希望。
晚间小院的门被人敲响,莫挽青披衣下床去给人开门,发出的动静让睡在外间儿的莫逆醒来了。他看着莫挽青轻声走出去,然后院子口有人在轻声交谈。
心里清楚来人是谁,不想让莫挽青被“欺负”连忙悄悄摸过去,人还没到院子口就听到争吵声。
“大将军,大晚上的没啥事还是先歇着吧,小破院子不欢迎你。”
见到他的那一刻下意识已然说出讽刺的话,出口才发觉不对劲,怎么跟吃醋的小娘们似的,这也太恶心了。思及此连忙扭头,不想让来人看到自己尴尬的脸色。
天这么黑,就算他不扭头,对方也看不到的,但是他没想到这层。
而将他扭头动作误解为对自己的厌恶,邹晋楚心里的苦涩更甚,“我……只是来看看你,这些日子还好吗?”
对少年禁足的命令是他下的,也是他下完后唯一后悔的命令。理智告诉他,少年是他的好兄弟,被自己管什么似的关起来,怎么着都很奇怪。
但下意识就想给少年最全面的保护,虽然这种保护可能会让少年厌恶他更多。
他曾侥幸地希望少年能明白他的用意,并不再记恨他。然而想到少年的脾气,还是觉得这种奢望太过离谱,他没把院子掀了都算冷静的。
当然少年也没整出个大闹天宫,反而很安静地蹲在院子里不出来了,就连暗卫都说没看到他出去过,真是奇怪了。
难道真的有二弟在就会平静很多?
想到这里连当初撞见他和邹晋源暧昧的火气都抛开了,就想来找少年,甚至还给自己找借口说要亲自来跟他问个清楚。
但人是见到了,莫挽青看着却不怎么想见自己,语气冷淡,还一脸厌恶,这让他又是一阵纠结,早知如此,当初就不该急急忙忙下决定。
说出来的话就是泼出去的水,邹晋楚就算后悔也无法让两人回到原点,只能捡着话说,希望能挽回些。
莫挽青却不想大晚上地跟他在这里扯皮,直接下了逐客令。开玩笑,里面小孩儿还睡着呢,要是他醒来发现自己不见不得吓着啊。
“挽青,我……上次的事是我太莽撞。”
对不起三个字对他来说还是太沉重,而且他心底总还是觉得自己没错,他和二弟的暧昧是他心里一直存在的疙瘩。因此可以服软,但不能认错。
莫挽青危险地眯起眼睛,感情意思还是自己错了?可笑,今天他还真被拱出火来了,非要跟他说说啥叫真实情况。
“莽撞?只是莽撞?你还真能撇清。那我受的误会呢?”
“什么误会?我亲眼看见你们两衣衫不整地抱在一起……”
“眼睛被狗吃了!我刚冲完澡摔了一跤正好摔一团怎么了!”
邹晋楚懵逼了,跳起来骂脏话的莫挽青,以及真相……
少年根本不是会撒谎的人,那只能说是那天邹晋源故意那么说让他误会的。哭笑不得,“我竟不知真相是如此的……简单。”
心想,枉我为之纠结这么许久,还累得和莫挽青的关系降到冰点,真是自作自受,也只有这个词能形容他了。
只需要一句解释就能解开的误会硬是拖了近一个月,要不是他每日看暗卫报告邹晋源和莫挽青“亲密日常”他还能继续生闷气下去。
这还没完,那边莫挽青心想,既然前面的都说了,索性连着后面的一起说。
“那日也是如此,那个刁蛮仆妇虐打莫逆,我才出手制止她的,况且不过是拗断一根手腕,能有多重?”
断个手腕不就是接一下的事嘛,结果他那夫人倒是搞笑,领着一大家子过来兴师问罪,还把他这个家主给折腾过来。
最后呢,自己因为懒得解释,得到个禁足的惩罚。要按着以往暴脾气的莫挽青早就说了,但有之前莫名其妙的怪罪在,他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