庾琛很肯定地答复:“一个都没娶!我等着你的呢。”
容悦低下头,心情无比沉重,勉强扯开话题:“你父母也不逼你?”
庾琛答道:“若是平常人家,可能不行,可庾家是军人世家,男孩子一生下来就丢到军营里操练,长辈们看重子弟的军事才能远超过指望他们传宗接代。像我,一年到头都在海上练兵,即使人在平城,也基本窝在军营里,我父亲一向强调,男儿当以保家卫国为第一要务,他自己也是二十几岁才迎娶我娘的。”
容悦撇嘴:“他不是有侍妾嘛,不然你大哥从哪儿来的?”对一个有侍妾的男人而言,早娶迟娶有什么区别,只可怜那未婚妻,在深闺里等成老姑娘。
庾琛点着头说:“他有,我没有。我前后两辈子都是军人,很忌讳弄些莫名其妙的女人在身边,军营重地,岂容闲人进驻,万一混进来一个奸细,后患无穷。”
容悦承认他说得有道理,可对真想养侍妾的人来说,总能想出办法:“你父亲能,你也能。”
“他养在家里的,也是聚少离多,所以我也只有一个庶兄,一个庶姐。”
容悦不知该如何进入下面的话题,手指在膝盖上划着圈,庾琛也察觉到她情绪不对,很关切地问:“你有什么心事?什么都可以跟我说的,我是你的长官啊,也是你的兄长,你的朋友,我们有两世的情谊,谁都不会比我们更亲。你以前不管遇到什么麻烦,都会一五一十地告诉我,然后我们再一起商量着解决,现在也是一样,我还是从前的我,你还是从前的你,一切都没有改变。”
容悦慢慢梳理着思路,尽量用平和的声音陈述:“薛林并不是我此世的真名,那只是我在外游历时随便取的一个化名,我真名叫容悦,家住在景国的碧水城,是前景侯世子容征的独生女儿。大约三年前,我父亲容征和前景侯容昶相继去世,由原本是庶兄的伯父容徽袭爵,我和母亲在家里的处境变得很尴尬,渐渐存身不住,后来搬到外面去了。”
庾琛握住她的手问:“那你母亲现在人在哪里?如果本家容不下,你可以带着你母亲搬到平城来,我会照顾你们的。”
容悦有些悲哀地看着他:“听到我的名字,你就没什么感觉吗?想想你妹妹庾嫣,妹夫穆远,再想想他们的家庭成员,你想到了什么没有?”
庾琛想了一会,终究只是摇头:“我四妹庾嫣嫁给了三皇子,好像封为雍郡王吧,至于他府里有多少成员,我真不知道。”
容悦一琢磨,也是,他穿过来总共才两年多,又长年累月住在军中,而庾嫣去年就嫁到云都去了,兄妹俩相处的时间实在不多。他既不是真正的庾琛,对庾嫣也就没多少兄妹情,对妹妹的夫婿有多少姬妾,更不会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