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脸上一热,讪讪地道:“那个,其实我也不是故意看的......”
述农噗嗤一笑,“我本来是打趣你的,哪里知道你这么不禁逗就承认了,看了也就看了,我与那毕镜江素日无甚交情,想还回去又不知道怎么说,我想了想,还是解铃还需系铃人,劳驾你再帮我还给他吧,好么?”
被他颇为期待的眼神一看着,我突然就答应了,“......啊......那也行吧......”
我恍恍惚惚答应了述农,就听见外头有人叫我,我出去一看,那人带了继之的口信来,说让我回公馆去。
述农抱着手靠在门上,我回头对他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这下,只有等我回来再帮你还给他了。”
述农可有可无地点点头,叹道:“这才分开多久就叫你回去,焦不离孟孟不离焦说的跟你们俩这样差不多了。”
我已经习惯了他的打趣,笑道:“想是有什么急事,最迟明日就回来了,你等着我!”
述农也笑了,“恩,我等着。”
辞别了述农,我又骑马沿着来路回到了公馆,谁知不巧,继之出去了,我便在书房等着他。我一天这一来一回的,坐下来就觉得浑身酸痛,看了会儿书就觉得眼皮子打架,眼见天快黑了还不见继之回来,我干脆趴到我的床铺上,打算小睡片刻。
迷迷糊糊中,有人在我耳边笑了一声,“好睡啊!”
我一睁眼,就见继之坐在那里,似笑非笑地看着我,而我自己则不甚雅观地趴在床上呼呼大睡,我讪讪地擦了擦嘴角,万幸万幸,没有流口水。
“大哥几时回来的?”
继之一挑眉,“来了有一会儿来,见你睡得正香,就先去见了家母,回来一看你还在睡,便叫了你一声。”
“呵呵,”我干笑两声,“今日骑马多了,觉得浑身疲累,故而睡得沉了些。”
“小孩子么,身子娇贵着,以后我两三天才让你回来一次,你看怎样?”继之说着,让底下人去打水来给我洗脸清醒清醒。
我道了有劳,笑着对继之说:“如此,大哥干脆让我留在关上或留在公馆,这样就省了我来回奔波之苦了。”
“你若留在公馆,必然我得留在关上,你若留在关上,我又得留在公馆,这样对咱们总是相左的,还是你辛苦些,继续来回奔波吧!”
继之说完,我便哈哈大笑起来,“原来大哥是想我跟你作伴啊!”
继之坦荡荡地点点头,我拧了帕子覆在脸上,突然就想起了他老太太的嘱托,便以开玩笑的语气道:“兄弟虽然能陪大哥解闷一时,却不能陪得一世啊,大哥不如早些找个添香红袖在身旁,只怕到时候大哥就嫌兄弟无趣了哈哈!”
继之不说话了,我将帕子拿下来,悄悄觑他的脸色,发现他目光沉沉,不知道在想什么,我不知道为什么一提到婚事继之就这个样子,当下也不敢再提,忙胡乱找了个话题,“嗯,那个我今日回来不见大哥,不知叫我回来是为什么事呢?”
继之闻言,将目光放到我身上,道:“我今日在关上收到令伯的拜帖,便赶了来回,谈了一会儿才去,我担心明天一早就要去关上,有好几天不能进城,所以便让人先叫你回来,一面去回拜令伯,一直谈到现在才回来。”
这倒奇了,我也不问他让我回来是什么事,只是说:“你们怎么突然有这么多话说了?”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与令伯完全是两种人,不过是东拉西扯,说些有的没的,不过我却还发现了些事情......”说到这里,继之突然神秘起来,勾勾手指让我凑近点。
我端起水盆,“你等等,我先把洗脸水倒了。”
继之顿了顿,表情如同吃了苍蝇般扭曲了一下,“......”
等我倒了水再凑过去,他却不如方才那般有兴致了,只是怏怏地靠着椅子道:“我发现令伯年纪虽然大了,心却不老,如今还是个fēng_liú队里的人物,以前还看不出来,如今他跟我谈什么,谈的都是十里洋场风花雪月,你道他在通州那差使是怎么办的?他在通州只待了五天,就跑到上海玩了十几日,四马路都让他逛得熟门熟路,哪个弄里的姐儿们识趣水灵他都如数家珍呢。”
对于伯父这个人,我已经往最坏的方面去想了,如今听来,倒也没太多的惊讶。
我道:“这倒也没什么可奇的,横竖不关我的事情,且不说他,我听大哥这么一说,好像对上海的风气不甚有兴趣的样子。”
继之换了个舒服的姿势,手撑着腮,整个人看起来懒洋洋的,“谈不上兴趣不兴趣,我以前在上海盘桓过一段时间,确实是个繁华去处,只是我不爱那些东西,便也不主动去探求。”
想到早前的那个问题,似乎现在可以问问看,于是便问了,“那大哥去过妓院吗?”
☆、推拿
本来靠着的继之闻言一下坐起来,目光灼灼地看着我,“你问这个做什么?”
“啊?就是好奇......好奇而已......”
我讪讪的,总觉得继之听到这个回答之后,失望了一下,我也不知道他失望什么,只是看着他,等着他回答我。
“去过几次,”继之回答,“......不过,也没什么意思。”
我见他说得如此简单,便让他仔细说说,他被我烦得无法,只好说:“不过就是那样子,跟饭局差不多。”
“啊?跟饭局差不多?”我不太相信。
“就是差不多的,横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