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我胸襟怎么个了得法儿?”俞远放下筷子问我。
我哈哈笑道:“你说钱多无用,想是有生意是这么过,无生意也是这么过,此等淡泊的胸襟,还不了得吗?”
“哈哈,”俞远忍俊不禁,“我那是说场面话呢,其实是怕你觉得我店里冷清,就以为东西不好呢,若是那样,送上门的生意不就跑了嘛。”
他这么一说,我却觉得他真诚得可爱,“如此我还得感谢那些场面话让我起了结交之心,来来,当饮一大白。”
桌上的花生用盐炒的,咸得吓人,我嚼了几颗,觉得颇有醒酒之效,咯咯咯的声音很提神,我干脆不喝酒了,就嚼花生米和蚕豆,俞远慢慢喝着,我们谈了会儿话,忽听窗外一声雷鸣,大雨就倾盆地洒下来。
俞远起身推开窗,被打了一身的风雨,慌忙关上窗子,拍着身上的雨水走上来对我说,“这雨太大了,雨伞也挡不了多少,你若要回去,只有再等等吧。”
☆、大雨
这雨来得匆忙,走得却不匆忙,从黄昏等到上灯时候,都还在下,不见雨势减小,我又不能在人家干等着,只好向俞远借了雨伞,准备冒雨回去。
俞远送我下楼,还想让我再等等,我说要走啦,“这雨还不知道下到什么时候呢,若是下一夜,难道我还要歇一夜吗?”
俞远笑道:“有何不可,阁下若是不嫌弃,我自然扫榻相迎的。”
“还是不用了,”我将雨伞撑开在头顶,跨出去之前对他说,“雨伞等来拿衣服的时候再来奉还,只是不知要不要给些定钱呢?”
“什么定钱不定钱,今天的酒是白喝了吗?你再提我就赶你出去啦。”俞远作势要轰我出去,我笑着走了出来,在外边对他胡乱拱手作别,就冒雨往公馆里去。
路我胡乱走的,花了不少冤枉时间,走了不少冤枉路,俞远的伞果然起不到什么作用,雨水前后夹击,我几乎全身湿透,就连脸上也落了不少雨点,实在狼狈。到了公馆,门上的人一见我,一片吃惊诧异,“哎呀呀!师爷你是上哪儿去了,老爷出去找你去了,你没遇上他吗?”
我一听,心里不知是想哭还是想笑,忙问他,“是什么时候出去的?”
门房说:“老爷回来不见师爷,便招了小的们去问,我们只见你出去了,去哪儿了也不知道,下雨之前师爷马回来了人没回来,老爷就开始慌了,便自己骑了马出去,眼看雨这么大了,人也不见回来呀。”
我又问,“是一个人出去的还是带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