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潜山笑的直摇头,这孩子真是的,还要避嫌呢。
其实趁他昏迷时,这些银钱就算是大郎他们全拿走了,他也不在意啊。他解开包袱,把里面的东西全倒出来,清点了一遍。其实也不算太多,有五百两的一张大额银票,二十两的有二十张,另外还有十多个五两一个的银元宝,与一些散碎银子,加起来也就一千多两而已。这些银子都是他从那伙人身上找到的。他自己只有可怜的十两银子了。
这些银子,往常他是不放在眼里的,可现时不同往日,他把那张五百两的银票收起来了,另做他用。其他的分成三份,每份约二百两。他打算自己留一份,过段时间等伤完全好了,他肯定是要出门去打探,好多事情要做,出门在外,银子必不可少,所以他得给自己留一些备用。另两的两份,他打算分给大郎和刘大娘两家人。二百两,对一个农户家来说,算得上是一笔巨款了,但又不至于多的迷了人的眼。
分好了银子,他又开始仔细看他从邓强身上搜到的那份手书和一个黑色的似铁似木的小牌子,,只可惜手书人家肯定用的是暗语,不过三五句话,加起来也不到一百个字,根本看不出来有什么机密,而这个小牌子,上面也就刻了一个极其简单的伍字,目前他也无法搞明白这个伍字是什么意思,所以这两样东西都只得先放在一边不理会。
而他们身上带的身份文书路引等物也极其正常,根本就是用了他们的真实身份。想想这些人很可能是打着清除匪患的名号来一路追杀他们的,他就觉得这些东西,落在他手上,他也根本就不敢拿出来用,还怕被人捉个正着呢。所以,他干脆就扔进炕洞里,一把火烧了。
最后他闭上眼睛,慢慢思考着,回想着这段日子的腥风血雨,他很明白,会出大事。但是眼下,他完全无能为力,自己周身是伤,怎么样也得先养好伤。要不然,就这样的天气,这样的情况,怕是根本就坚持不到回去了,而且就算回去了,也很有可能被人捉拿甚至追杀。
他现在很珍惜自己的命,他还得留着这条命,去给蒋大人,去给那些保护他的人报仇呢。怎么也不能白白死去,而且,他现在还要养在蒋阿毛。阿毛现在的唯一亲人就是他了,他总不能把阿毛托付给大郎吧,而且大郎他们虽然好,他内心也不敢完全信任他们,再说了人家就是一小孩子,已经养着一家子孩子了,再多个阿毛,养得起吗?所以,他很配合的吃药,养伤。就是希望自己能快点好死了。没有好的身体,啥也没希望。
这个偏僻小村子,人少,而且因为下了大雪,根本也没外人来,对他养伤相当有利,他也不怕会有人搜查到这里来。他也很感谢大郎他们,人家一家子孩子,不仅要照顾他,还照顾着阿毛,真真是极不容易了。
“大郎,你还有其他的亲人吗?”何潜山问。他心里想着大郎的好,考虑到大郎他们一家孩子,刘大娘家又是一屋妇孺,一个村子总共两户人家,在这个偏僻的地方,安全也是个大问题,这要是遇上三五个歹徒,就能占了这个小村子。因此,不得不操心怎样让这个村子更加安全,让大家能平安活下去。
“没了。我爹娘都死了,而且我们从小就生活在这里,也没见过有其他亲人。”大郎撒了个谎。
“那刘家呢?”何潜山又问。
“不太清楚。”大郎答,这个是真不太清楚。
他心里也和张婶婶他们一样认定,小石头的爹,应当是死了。要知道,人家能派三个人来追杀张婶婶和刘大娘小石头,就一定是不想放过活口。要不然,就她们俩个妇人,并且张婶婶还怀着身子,小石头又是个小儿,根本就不用来追杀他们,反正荒山野岭的,他们还不一定能活下去呢。但人家就是连妇孺都不肯放过,那些年轻力壮的男人们,能放过吗?
“大郎,你们这村子以前有人管吗?”何潜山又问。
“不知。”大郎装作不懂。
“你们村没有村长吗?平时课税归谁管?”何潜山追问。
大郎只管摇头,实在是他也无法说清楚。
“你们没有户帖吧?是逃户?”何潜山惊讶的问。难道这个小村子,因为偏僻,根本就无人知,也无人管。
“不知道。”大郎继续摇头,却被他问得快要招架不住了。虽然他早就考虑到户帖的事情了,但却还没想到什么好办法,反正他没打算找回父族家去了。但他肯定得有个新户口,不过现在这么乱,这事情可以慢慢来。
而且他上一世时曾经听说过,因为各地都有难民,有的地方后来只得把这些人统一安置,自然就有了新的户帖。其中,不乏有人搞鬼,为一些坏人弄了新的户帖,又或者强占一些平民为奴等。因此,他也在是等机会,再拥用新的户帖。
何潜山看了他几眼,心里不是不怀疑他故意装的,毕竟大郎这孩子给他的印象,可不是个什么也不懂的乡下小子呢。怎么说到这些事,却什么也不知道了呢?难道,他们这个村子的人家是避祸而来的,结集在此,慢慢就形成了一个小村子?
这样的事情也不算什么稀奇。有些山里,就生活着不少的山民,他们基本自给自足,偶尔与山下的村庄交换粮食与日用品,间或到附近的集镇上换取一些日用品,都是属于官府管不到的,也没有户帖的人。
但官府每到一定时间,都会清理逃户,并且会严加看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