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偷摸摸地躲进苍泊的房间,邢战差点以为自己是做小偷来的。
好不容易坐定,苍泊抚了下心口:“好了,战哥,你说吧。”
邢战打开古书翻到鬼面那一页,指着文末的小字,一晚上过去,小字已变得极淡,但还是能隐约看清:“看到没有,好多条记录后面都有这么个标注,我猜想是不是什么索引?在别的什么地方,或者另一本书里有这件器物更多的信息?”
苍泊把书在光下照了半天,迷迷糊糊道:“我不知道啊,我把太叔公房里的一箱子书都翻过一遍的,大部分都是些修身养性的书,没有和这本书相关的。”
“有也不可能随随便便让你看到啊。”邢战循循诱导,“你想想,你太叔公有没有其他秘密仓库可以藏东西的?”
“如果是他不想让我知道的秘密仓库,那我更不可能知道了,其实太叔公身上有很多事我都搞不明白的。”
“难道你就没有一点猜想?我们百无禁忌,我说点冒犯的话你别介意啊。万一你太叔公有什么三长两短,你是他唯一的后代,他藏的东西你都不知道,岂不是就失传了?”
苍泊支支吾吾道:“我太叔公很忌惮我琢磨阴阳风水的东西,要是有什么的话他恨不得都失传呢,他只希望我安心修长生。”
学了阴阳风水易泄露天机损寿折福,孤贫残夭总得沾上一样,苍溟海不让苍泊学也是情有可原。
“可你现在偏偏被鬼面缠上了。”
“是啊。”苍泊更蔫了。
“这样吧,我来帮你想想。”邢战道,“你太叔公平时会去什么地方?”
“我太叔公非万不得已不出去的。”
“那有什么爱好?或固定要做的事?”
“每天在家修清心咒算吗?”
邢战问了半天也没问出个所以然来,实在是憋不住了,站在他房门口透气。
话说苍家这仓库着实令邢战羡慕,空间大,视野开阔,可改造的方向多,站在二楼能看见整个一楼客厅,唯一可惜的是苍泊的房间隔得太小。
太小?邢战发现了异常。二楼一共才两扇门两间屋,苍泊的房间才那么小一块,那苍溟海的房间不是大得惊人?
“你太叔公一个人住那么大地,把你塞小屋里?”邢战问。
“什么那么大地?他房间跟我的差不多大呀。”
“那就更不对了,你们这二楼从那里到这里那么长,如果他的房间跟你这间一样,那中间是什么?”
苍泊从房间里探出头:“那是我太叔公的书房,从他屋里通进去的。”
“里面都有些什么?”
苍泊摇头晃脑:“不知道,我从来没有进去过,太叔公不允许我进去。”
邢战发现了问题所在,如果他们清玄派还留下什么,如果没有被苍溟海藏到什么深山老林里,那最大的可能就是这间苍泊从未进入的书房了。
“你长那么大了怎么就没点好奇心呢?”邢战拍着他肩道。
“太叔公不许我进去的啊!”苍泊再一次强调,忽然明白了邢战的意思,“你是说他的书房里有我们要找的东西?”
“有这个可能。”邢战对宫牧道,“你能穿墙进里面看看有什么吗?”
宫牧走到墙边摸了摸:“墙上有禁制,我虽然能进去,但苍溟海会发现。”
邢战玩味一笑:“那就更得进去看看啦。”
“可是书房的门在我太叔公屋里啊,我们根本就没法进去。”苍泊道。
“这就要看你了嘛。”邢战搂着苍泊的肩膀,“想个办法把你太叔公弄出去,方便我们做事。”
苍泊吓坏了:“什么?要我骗太叔公?不行的!要是被他知道我死定了!”
“为什么你跟你太叔公不是你死就是他死啊?你能活到现在真是不容易。我们不是骗他,只是充满善意地让他离开很短的一段时间。”邢战用手指比了一小段。
苍泊还在犹豫,邢战又道:“说到底我们还是为了你太叔公,不尽快把你背后的鬼面解决了,万一被他知道,不是让他担心吗?你可是他唯一的曾孙子,让他担心就是不孝!”
邢战巧舌如簧,把以前对王春旭的那套颠倒黑白全用在了苍泊身上,把苍泊绕得迷迷糊糊的,奉他的话为金科玉律。
“战哥你说得太对了!”苍泊握着邢战的手道,“可问题是太叔公他几乎不出门啊。”
邢战脑子转得飞快,鬼主意一个接一接往外蹦,拉着苍泊面授机宜。
几天后,苍泊把苍溟海请出房间。
“太叔公,那个度假酒店我已经事先去看过了,环境优美,空气清新,都是绿化,还背靠生态公园。”苍泊扶着苍溟海下楼,“您最近状态不好,在那里静修肯定事半功倍。我租了个别墅屋,保证没人打扰!您今天先去试试,如果觉得好的话,我就多租一段日子。”
苍溟海陶瓷般的脸上没有一丝血色,削瘦的身体有种病态的美感:“你哪里来那么多钱租度假酒店?”
苍泊搬出邢战事先教好的台词:“酒店是我朋友的,所以给了我最低价很便宜的,您不用担心。”
苍溟海清冷的视线在苍泊脸上转了一圈,没有多问,似乎是信了。
苍泊松了口气,殷勤地把人搀到仓库门口,撑开一把黑伞隔绝阳光:“您慢点走,车就在门口。”
从昏暗的室内走到明亮的室外,苍溟海一下子无法适应地眯起眼睛,抬手遮挡光线。苍泊连忙把伞又压低了一些,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