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九转过头来淡淡地看着他,突然扯了扯嘴角笑道:“好玩啊。”
他声音嘶哑厉害,就像一个油灯枯老人。
“你……”刘青歌被他嘶哑男声吓到了,一时无言。
凌九就那样看着他,只是眼睛虽然看着他,刘青歌却觉得他仿佛时刻都会消失。
“你还敢胡言乱语,你一个男人,女扮男装接近我,到底有什么目!”刘青歌冷声逼问着,似乎他不说出什么来,就真会掐死他。
凌九原本看他眼神只是冷漠,此时却淡然开来,甚至笑着,即使笑会让他牵动舌头上伤口,他却依然笑着,笑得撕心裂肺。
“目?好笑,哪个人做事不是有目?吃饭是因为肚子饿,喝水是因为口渴,平日里不是也有不少接近你投怀送抱女人嘛?她们不也是有目?”凌九冷笑着睨着他,像看一个跳梁小丑。
“她们接近我目,不过是为了荣华富贵,你呢?想必不是吧?”刘青歌跟着冷笑,眼底愈发狠戾。
“讨你欢心目就可以成立,我说只是好玩却成了别有居心,这是何道理?”
“你!”
“杀了我!”
刘青歌一怔,手上力道不自觉地松了,“你说什么?”
“杀了我,怀疑我就杀了我,杀了我我就自由了。”凌九突然收敛了笑,热切眼神看着他,眼中竟当真含着一丝渴望。
一个人若是讨厌一个人,可以避开他不见他,甚至杀了他,可是一个人如果恶心自己,那么走到天涯海角都是枉然。
可是那个没有感情承诺,那个带着恨意诅咒,提醒着他,现生命不是他,胸口里那颗珠子不是他,所以,他没有资格自杀。
杀了他,他就真自由了……
刘青歌却终究没有下手,反而手上力道越来越松。
他咬着牙别开了脸去,“你身份来历目,我怕自会去查个清楚,我没有查清楚之前,你就给我乖乖呆王府里,哪里也不许去!”
凌九古怪地看着他,那么和他做家妓时,不还是一样?
“没有查清你身份之前,你还是暂时穿着女装。”刘青歌看了他一眼,起身下床披了件衣服,打算出门。
开门瞬间,他顿了下,回头看着他,“昨晚我很抱歉,一旦喝酒我就不能控制自己,但是……酒是谁给我喝?”
刘青歌别有深意地看了他一眼,转身出门。
凌九空洞着双眼看着前方,是啊,他是自作孽,活该!
没想到刘青歌出门不一会儿就回来了,手里还端着一盆温水。
他把水盆放架子上,把毛巾放进去浸湿拧干,缓步走到他跟前,坐下,轻轻擦拭他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