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道神色窘迫,还真闭了嘴。
法海道:“解商子,我且问你,为何叛教?”
解商子说:“大师明鉴,我亲生父母命便是葬于他手下,对此他非但掩而不告,还妄彰恩情,罪无可恕!”
刘处玄怒道:“谎言!”
法海道:“刘道长,再次警告!”
“你!”
“解商子,你可知他为何杀你双亲?”
“我父霍衍之原是掌门一职不二人选,后来还俗入尘,与我娘躬耕乡野,不问世事,只想平淡度日。刘处玄为谋高位,始终视我爹为眼中钉肉中刺,欲除之后快。可叹我爹一生洁白清皓,死后却任由他构陷罪名,致使一生污名难洗。后来将我收养于门下,却不许我随父姓霍,这些年每每想去双亲坟前祭拜,他不但横加阻拦,还严重责罚。事到如今,我仍不知父母尸骨安在。”
“胡言乱语!”
法海又问:“刘道长,你的说法呢?”
刘处玄冷哼;“无可奉告!”
雁三郎讥诮:“哟呵!”
刘处玄看了眼三兄弟,又说:“剑的由来,你们比我更清楚。千万记得,三龙聚首夔王出,你们必定要付出代价!但无论如何,解商子终是我教叛逃弟子,想要脱教,于情于理,老夫都要给老君和故去的重阳子一个交代。”
法海凝神问道:“如何交待?”
“老夫死,或者他自废武功!”
解商子眉山陡峭,绝然道:“我本来就不想当什么道士!”
“别忘了你在重阳子像前立过誓!”
法海想了想,问解商子:“你说你由刘处玄一手抚养成人?”
“是。”
“他待你如何?”
“疏于教导,言语刻薄,犯同样的错,我便要罪加一等,从重发落,要不是有三师叔暗中关照,我哪里走的到今日?”
刘处玄道:“那我问你。这些年你的饮食起居可与其他弟子有任何不同?我可有让你忍饥挨冻?”
解商子撇撇嘴:“你逼我吃菠菜!你想噎死我!”
刘处玄一张苦瓜脸笑的比哭还难看:“你生来心脉疲弱,不宜动武。吃菠菜是让你长高长壮,都是为了你好,你却非说我噎死你!此外,这二十多年来我多地采方,便是为了给你治病,这些你怎么全不记得了?”
“我现在有心里疾病!”
“切….真无聊….”部分观众听了这顿家长里短,纷纷败兴离开。
旁观的一走,双方立时舍下多余客气,一个个斗鸡也似,大有抡圆膀子大干一场拉倒的架势。这边道士才刚撩起袖子,门后就有一队和尚扛着棍子冲出来,瘦道士、壮和尚,不等上头的开令,自先火热地打将起来。
邪焕生三兄弟全当看了场年中大戏,雁三郎不忘讥讽:“堂堂两个名门正派,怎么一点组织纪律都没有!”
正闹的不可开交,法海、谭处端齐声喝道:“放肆!”
谭处端本就性格暴烈,法海看样子也不好惹,双方小兵经这一声怒喝,登时垂头丧气的散开来。这会,人群里又走出一名老道,那老道叹气道:“商儿啊,你师傅不是这样的恶人,你不可这样说他!”
解商子着急起来:“三师叔,事到如今你还护着他!”
“我与六师弟一同长大,他之品行我比你清楚哇!再者,无论如何不满,你身为全真弟子,也不该连合外人盗取传教之物。这回连我也保不了你!”
“三师叔,我已长大成人,有自保的能力。他是我杀父仇人,这桩仇商儿迟早要报!”
“谭师兄,不必同他废话!”
两边剑拔弩张,又要干将起来,却见法海手掌向下一摁,做出一个噤声的姿势:“稍安勿躁。个人恩怨由你们自行处理,贫僧只想问一句,彧兰君,你是全真镇教宝物么?”
此话一出,便是滑天下之大稽。刘处玄这才明白他的企图,当下怒发冲冠:“你有所偏颇!”
彧兰君这回脑子还转挺快,连连说:“在下充其量就是一介战俘,哪有什么本事变成镇教之物!这帽子太高,我脑袋没那么贵!”
法海眸光流转,心中已猜得七八分:“依你之前所言,太阿神剑乃久远前老君托付于教徒,后传入全真,奉为宝物。道教创教已有千年,经典荟萃源远流长,全真虽是一脉新教,却也影响甚广。为何让一介战俘舍身铸剑,藏奉于全真之中?”
刘处玄渐渐摸透机锋,却为时已晚,法海像牵牛似的牵着他的鼻子,也不知走到了何时何地。“大师,你想误导言论么?”
法海淡漠的道:“不敢,只是不知情的人难免会这样认为。”
刘处玄眼光四扫,有所保留的说道:“太阿剑早已被净化,并无你们想的那般不堪。”说着对着彧兰君笔划两下“你看他,衣冠楚楚,浮尘手持,一身道骨。再看看他身边这位,断发文身,还未开化!”
雁三郎不知怎么就躺了这一枪,哪肯服气:“老匹夫,你懂什么?这叫——帅气!”
邪焕生托住下巴就笑起来,心中认同,不住地点头。
雁三郎兜脚就上来踹他。
老道鄙夷地瞥去一眼,又向法海说:“其中始末,老夫不便在此透露。”
法海与悟空眼神一对,旋即就向门中请了请:“各位请随我移步明善堂,一叙来龙去脉。”
到了明善堂,刘处玄长篇大论说起三龙乱世,为了防止夔龙出关,道教奉命世代封印震龙云云。末了又说:“其中真相,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