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太傻!”三郎痛心道。
解商子无力的笑:“你们三傻把我给带坏了。”
刘处玄脸颊上淌过更多的汗,或许有泪,阳光太毒,分不清就干了:“就当教内没你这个人!”
他领着众弟子出寺去了,留下了谭道长。
人一走,解商子就泻了劲,浑身血污,一动不动,枕在雁三郎臂弯里倒气。
邪焕生连忙努一努嘴:“悟空…”突然想起两人才翻过脸,没再往下说,悟空却点了点头,向法海抛去一个眼神。法海回头交代道:“众人先退,我与圣佛稍后便回。”
“三师叔…”解商子轻唤,“有一事想要问你。”
谭道长捧起残手,心痛道:“傻孩子哟!”
“老道他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这…”
“都是自己人,你就说罢。”
哎,谭道长啪啪拍在他手背上拍了两下:“掌门将八师弟除名,确实做过了。但霍师弟幼子早丧,你并非他骨肉。”
“为什么你们要骗我?”
“朝廷重犯的儿子注定要隐姓埋名一生,他葬身之地,你当时一个孩子家,哪里管得住嘴?”
“我爹到底是谁?”
“今日你自断一掌,就是要断绝过往。逝者已矣,过去的事就让它随风而去吧。”道长不肯松口。
解商子缓了口气,问道:“我爹是不是姓商?”
“你怎么知道?”
“我比老道聪明一点点,他就那点把式。”
“哈!”道长苦中作乐般笑道,“差点忘了你小时候最爱看名侦探狄仁杰的小画本。”
解商子闭了会眼睛,逐渐的眼角有泪滑出:“我是不是错了。”
“你没有交错朋友,只不过交错了唯一的朋友。”道长一点他的脑袋瓜。“血流的差不多了吧?师叔也要回去了,你千万保重!”
“师叔…”
“好了好了,伤患话太多可会不治身亡的。诺,你若不记怪师兄,他有本书交你。”谭处端说着掏出一本名叫大力船夫的画本“要记得多吃菠菜哦。”
道长也走了。
雁三郎将人团团抱起,嘴里骂:“话真多!还不快抢救一下!”
病人抬了抬眼皮子,有气无力的说:“我…有点凌乱…..”
☆、23
很快,一切有了着落。伤病总能解决所有争端和矛盾。
院子里,雁三郎举着勺子,粗声粗气的劝:“再吃一口!补血!”
解商子把脸一侧,指着肚子道:“断了只手,就给你喂出一层肉来!”
雁三郎傻愣愣的弯腰去看,而后很较真的道:“哪有!”
解商子苦笑:“你要逼我过秤么?”
雁三郎丢回勺子,抹了把汗:“那回我伤了,你不也喂我么?”
“你那时整个人捆成一只粽子,动弹不得,难道放你饿死?”解商子摊开左掌给他看,“他们不知,竟然连你也忘了——我是个左撇子。”
雁三郎不自觉的握上去,轻抚着说:“别再让我后悔….”
解商子眸光一转,搵下淡淡的光,有如花间一壶酒,鹭衔一篇诗:“你不是心眼大么?”
雁三郎犹豫的、低低的道:“有时会很小….”
目光稍抬,见饭菜腾腾还冒着白气,自己也尝了一口,“我大哥没什么,就是这桌菜还拿得出手。你果真不再吃一口么?”
两人推搡着,恰好邪焕生、彧兰君并肩出来,邪焕生打趣道:“这天也快冷了,你俩怎么一个流汗一个脸红红?”
解商子急忙闪避,咳嗽了一声:“是我穿多了。”
彧兰君一只手摁在大哥背后,笑道:“我穿的少,前两天就咳嗽了,解兄你更要多保重!”
转眼,已是立秋。
秀丽的城市,就如同一个绝世美人,一年四季从早到晚都是那么漂亮。可再漂亮,终究也让人呆不下去了。
雁三郎捉着解商子进屋歇息,三兄弟回到院子里吹风。
邪焕生嗑着瓜子,想起火焰山下的烤串,向三郎道:“哎,不如咱们去西北玩玩。”
雁三郎不为所动:“有什么好玩,怕你住不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