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臻估摸了一下时间,现在差不多酉时刚过,用现代的时间来定义也就是晚上七点左右。他仔细计算过,以沙悟净和唐僧的速度,最多不到半个时辰就能走到出城口,到时候他只要掐准时间点逃走就行了。
至于被百花素要求守在门外的白菁,则完全不在楚臻的考虑范围之内。先不说他自身的实力如何,这次还有一个孙悟空,他还不信他们两个人加起来还对付不了一个女妖怪。
楚臻略微低头看着百花素,唇微张,吐出几个字:“那就进去吧。”
可能是因为白菁提前吩咐过,楚臻和百花素进去的时候,整个房间的窗户都被关上了,只有朱红色的桌子上点了两柱喜蜡。
宽敞雅致的房间里充斥着淡淡的桂花香。喜蜡上的烛光微微晃动,一点一点映在镂空的雕花窗桕上,被分散成影影绰绰的细碎光亮,一直延伸至大红色的暧昧床幔。
古琴立在角落里,精巧的铜镜置在木制的梳妆台上,再典型不过的古代女子的闺房。
华丽、雅致,却也是千篇一律的装横。
楚臻一边四处打量着房间一边在心里评价着。
在楚臻打量房间的时候,百花素就已经走到床边坐好了。虽然有些程序省了,但新郎揭新娘喜盖这一步却不能省略。事以,百花素一进房间后,就直奔喜床。
这会儿她等了快一分钟,却见楚臻只是在打量房间,而没有一丝要上前掀起她盖头的打算,顿时忍不住提醒道:“夫君,你该揭喜盖了。”
这话本不该她说,只不过此时她也顾不上羞涩了。
楚臻轻轻笑了笑,随即朝着百花素走过去。
这时,一直藏在楚臻口袋里的孙悟空悄无声息的飞了出来,他靠到楚臻的耳朵边小声说道:“别忘了正事。”
“还用你说。”楚臻用唇语说完,伸出手指头轻轻一动,干脆利落的将蚊子状的大圣爷以标准的抛物线弹飞。
百花素看到楚臻的动作,有些疑惑的问道:“夫君,你在干什么?”
楚臻瞟了一眼在空中翻滚了一圈的孙悟空,眼里浮现起一抹幸灾乐祸,然声音还是一切如常:“没事,我刚不小心被一只公蚊子叮了一下。”他走到百花素面前。
“没事吧?”百花素抬头,隔着一层半透明喜纱,她的脸上似乎带着些许的困惑:“我记得只有母蚊子才会叮人的。”
“可能是那蚊子亦公亦母吧。”楚臻一边说着瞎话,一边将百花素头上的喜盖揭开。
原本应该是旖旎又暧昧场面,却硬生生的因为这‘蚊子亦公亦母’的对话而尽数消散。
百花素对上楚臻的目光,她没有从对方眼中看到哪怕只是一丝的惊艳。
连一丝惊艳都没有,就更不用说是爱意了。虽然早就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百花素却还是感到有些失落。
不过很快,她就打起精神来。
她牵着楚臻的手走到桌前,随即端起两杯酒将其中一杯递向楚臻。
“夫君,饮下这交杯酒,不求一生无病,只求相携到老。”
小巧精致的酒杯里,酒的醇香缓缓飘进空气当中,与沁人的桂花香相交相容,有一种醉人的奇妙馨气。
楚臻只接过百花素递过来的酒,却未有下一步动作。
“夫君为何不喝?”百花素神色一滞,随即垂下眼帘,不知想到了些什么,精致娇俏的脸上闪过一丝怅然,“是怕我在酒里下药吗?”
“不是。”
事实上,也确实不是。
楚臻不担心百花素会下药,这纯粹只是一种自觉,没有丝毫根据。他现在想的是孙悟空这猴子就飞在百花素的身后,一双蚊子眼绝对是虎视眈眈的盯着他,这酒一旦沾了就等于是破戒。
虽然他觉得破戒也没什么,但现在确实不是喝酒的好时机。
更何况,这一杯酒也解不了什么馋,他钟爱的是像伏特加那样浓烈辛辣的酒,后劲足、也够深刻。相比之下,这种如米酒般舒缓甘甜的喜宴酒,虽甜涩有余,却不够热烈刺激,即使深入喉咙,也只是短暂的流淌,不足细琢。
“既然夫君不是怕我在酒里下药,那为何不饮下这杯酒?”百花素似乎对于此事异常的执着,大有不追问到底誓不罢休的架势。为了证明自己没有在酒里下药,百花素甚至当着楚臻的面率先喝了一口。
其实百花素如此执着于交杯酒,这也能理解,毕竟喝交杯酒是新人洞房花烛前最重要的一道仪节。
交杯酒又称合欢酒。
合欢即合卺,有百年好合,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寓意。
因此,只要新娘和新郎一同喝下交杯酒,便可得到相携到老的祝福。
“我喜欢烈一点的酒。”
楚臻轻轻摇了摇酒杯,任由杯里的酒荡开一圈一圈细小的波澜。
他向前走了一步,身体微倾,唇靠在百花素的耳边,压低声音道:“越烈的酒才会越刺激,越刺激才会越有快感。”
最后两个字楚臻故意放轻了语气,那微不可察的话音更有一种莫名的撩人。像是在海边深埋已久的迷醉佳酿,伴随着海水的潮汐一点一点的浸入听者的耳膜,氤氲出的雾气最终变成薄薄的瘙痒感。
话虽然是在对百花素说,然楚臻的眼神却一直看着百花素身后的孙悟空。虽然孙悟空此刻是蚊子状,但这一点也不妨碍楚大少为了满足自己的恶趣味,而去逗弄这不知男女情爱又略显纯情的大圣爷。
即使没有看到孙悟空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