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然的指尖不受控制地轻颤,头皮一阵阵紧缩,发麻。耳边响起了她唯一的好友袁珏袁医生说的话。
她说,“陶然,感觉精神快奔溃的时候,一定不要冲动去做什么事情,答应我,要静下心来,你可是我一直以来唯一敬佩过的女人,怎么可以被打倒?”
她还说,“陶然,你不能再逼自己了,所有的事情该放下了,不是你的错,你又何必全部揽在身上,背着那么重的壳,就算是蜗牛也被压死了。趁着现在你还有口气,快点来医院,我准备了整套方案,一定会帮你治好病情的。”
袁珏无数次打来电话劝她去医院就医,可是陶然毫不犹豫地拒绝了。
没有人知道事情的真相,只有她自己知道,她怎么会没有错,她才是真正的罪人!
她心里清楚,她得的不是病,需要的更不是医生。
比如此刻,她眼见自己就要奔溃,不管是身体上,还是精神上,都已经到了极限,可是她的心底却有一丝莫名颤栗的喜悦。
或者说,她心底许是渴望自己奔溃的,因为那对于她来说,是解脱。
一直站在一旁默默观察的秦世,也发现了她的不对劲。
她原本因为疲累拧起的细细眉骨,此刻突然舒缓了开来,漆黑的眼底也染了一层莫名的神色,猜不透她在想什么,但是却看到她出奇地安静。
太静了,静得像是不存在一般。
秦世的心“咯噔”响了一下,方警局的确拜托他让陶然尽快“知难而退”,可是也嘱咐过他,她或许会有自杀自虐的倾向,希望他一定要保证她的生命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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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见着陶然跟随大家的脚步,一点点挪向泥潭,他突然就上前拉住了她的手臂,然后以极快的速度扯开了她的绳索,把她拉离了泥潭。
他的力度有点大,陶然招教不住,一时没有站稳,摔倒了一旁金色的枯草地上。
屁|股被摔痛,陶然单手撑在地上,抬头有些恼意地盯着始作俑者。
秦世不惧她的眼神,也盯着她看。
对上她视线的那一刻,他后知后觉,自己刚才的反应有点过了。
可是他不动声色地板着脸,完全看不出任何的情绪。
陶然打量的眼光不停地在他脸上流转,恼意逐渐转化成了怒意,就在她要开口质问的时候,秦世的眼色变得严厉起来,他眉心微皱,说出来的话带着一些责骂的语气,“动作太不规范,罚站军姿半个小时!”
他的语气冷冷的,硬硬的,容不得一丝反抗。
陶然吞了吞牙齿,暗暗送了个白眼,爬起来罚站。
自始至终,她一声不吭。
不管是刚才紧张的训练,还是此刻委屈的罚站,她始终逆来顺受,没有一丝要反抗的迹象。
看起来柔柔弱弱,训练的时候也是一副快要招架不住的样子。
像是风中残烛,小小的烛火被大风吹得左摇右摆,奄奄一息,却总是差那么一点就熄灭。
秦世看着那道纤细的身影,食指轻搭在下颚,有些走神地思考着,怎么样才能让风,方位正确,力度刚好,一鼓作气把那蜡烛熄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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