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我们就是一样的了。”看着灵歌的身影,那老鬼忽然冒出了这样的一句话。
陈凡斜着眼睛看他,总觉得这老鬼像是在计划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似的,有些不安,心说还是得赶紧想办法离开的好。
且说灵歌在那棵树前,很快找到了她自己的那张纸人,明明周遭遍布的纸人都长得一个样子,也不知道这妮子是怎么分辨出来的。
在她摘下纸人后,异象很快发生了。在树的躯干部分竟隐约出现了一个女性的虚影。这虚影身着白衣,胸前挂着一副破碎的铜盘,口衔木梳,头顶着生铁铸环,上面插着三根火烛,手持小锤和五寸钉。
陈凡看得呆了,就听到那老鬼轻声道:“老实点,别出声。”
只见那虚影从树里走了出来,缓缓靠近灵歌,从她手里接过纸人,然后向着那深山里飘去。
看到这里,陈凡总算知道那“叮叮咚咚”的声音是什么了。
灵歌红着眼眶回到两人身边,那老鬼看了他俩一眼,低声道:“跟我来,让你看看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
他带着两人绕道另一条山路,来到一处能够俯瞰“知子罗”的悬崖之前,示意两人向下看去。
陈凡低下头,一座已经荒废如鬼域一般的古寨便出现在了眼前,凄凉、阴森。
天色阴沉,云层压抑的厉害,从古寨往外,出村的道路完全隐藏在了密集的林子下面,通向翻滚的大海里。
“真的有海...这里竟然真的有海...”陈凡看向那老鬼,心里则是惊涛骇浪一般。他不敢相信,这里不是在山峦上么?海拔那么高的地方怎么会有海呢?
那老鬼瞥了他一眼,伸手指了指海边的一处密林。陈凡顺着他的方向看去,在那片密林的中央,几棵树从中折断了,一辆侧翻的面包车正静静躺在那里,玻璃渣子都碎了一地。
虽然隔在远处,但陈凡几乎瞬间就认了出来。那面包车正是八哥载着他们来到知子罗的那一辆。
“怎么会这样,我们...”
这一次,不只是陈凡,连一向淡定的灵歌也禁不住喃喃道:“这里才是我们最初来到的地方...”
“知子罗,本来就不应该再继续存在的地方,只要进来就不会有出路的地方。”
“不会有出路?那我们怎么...”陈凡看着那辆侧翻的面包车刚要开口,那老鬼立即就道:“你们是被人带出去的。那个人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把门打开了,但是他把你们带出去的同时也在这里沉睡了不知道多长时间的东西给吵醒了。”
那老鬼顿了顿又道:“它醒了就会很麻烦,这种灾厄持续了几百年,一旦开始就停不下来了。当初我们两个就是发现了这一点才会决定要埋葬掉这个地方。”
“陈凡两个...埋葬...”陈凡几乎瞪圆了眼睛。
那老鬼抬起胳膊,上面密密麻麻的刀痕似乎触动了他内心深处的某些记忆,他用浑浊的嗓音低声道:“有多少年?用这种方法也记不清了。那时候知子罗还不是现在的这个样子。”
他的思维很奇怪,表述上也总是出现断续,陈凡猜测这可能是因为他一个人待的时间太长的缘故,但是从他的话里陈凡也大致了解到了当年曾经在这里发生过的事情。
与他想象的不太一样,尽管当时某些军队的支部、地方大队都曾在这里设置过驻地,但是知子罗的发展情况还是不太乐观。据说是由于姓氏、宗族等的分视和对立情况比较尖锐,直白点说就是区别对待。
学过近代史的陈凡知道这个问题在那个年代其实是很矛盾的,严重说不上但是也不会很小,不过一旦牵扯上地方的民俗祭拜问题就会变得敏感了。当时又正值上山下乡运动的陆续结束,就是在这种时候,这老鬼和当时的几个人被上面以民俗学者的身份委派到了知子罗参与调查。
说到这里身份问题也就比较清楚了。这老鬼就是二十年前被委派到这里的民俗考察队中的一员。但是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按照这老鬼后来的臆测,当时所谓的民俗调查,甚至于整支的考察队也都只是一个幌子而已,真正接到调令的只有他们当中一个姓周的人,这个人也是老鬼之前提到的两个人中的另一个。
他们的行程很急,那时候没有现在这么方便的交通情况,要赶时间就是急行军,茶马古道还在用,走山路几天下来就能磨坏一双厚底的鞋,但是他们还是按时到达了知子罗并入驻下来。
“住在这种地方?”陈凡指了指下面废墟一样的寨子,瑟瑟道。
那老鬼瞥了他一眼,不知道是讽刺还是别的什么,回道:“现在你看到的只是很久之前的灾厄,我来的时候还是普通的山村。”
“呃?”陈凡搞不懂,还想再问,只是在看到那老鬼森然的目光之后又把到了嘴边的话生生咽了回去。
且说当时那老鬼他们到了这知子罗,很顺利的就展开了工作。因为当时的村民出乎意料的热情,几乎是知无不言的,调查短时间内有了极大的发展。
但掌握到的线索越是增多,这老鬼越是发现了一个巨大的空白,在所有合乎情理的梳理之下,对当地神秘流传的蛊文化的调查都触到了一个神秘的“核”。这个概念是那个姓周的人提出来的,他将其比喻成了第一个吃桃子的人要把桃子吃干净,遇到的情况就是无论你从哪一面下口,吃到最后总是会剩下它的核,这是无可避免的。由于他们所了解到的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