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眼前这个人,白瑞意知道他是一副什么德行,然而有些时候他却又有种难以将他琢磨透的荒谬感。
谁都说韩放仗着出身肆意妄为无法无天,在圈子里名头是恶名昭彰。
然而他从不欺凌弱小,恰恰相反他欺压的就是那些会仗势欺人欺凌弱小的人。
圈子里曾流传过韩放一个事迹,一个人跟他朋友好好走在路上,却不想经过韩放的时候被他一个酒瓶砸破了脑袋,连夜送到医院缝针,问原因,一句看他不顺眼就打发了。
那个人是有名的浪荡子,专们哄骗未成年的少女上床,听说有个女生因为他去小诊所打胎,结果死在了手术台上。
当时他正手舞足蹈的跟他的狐朋狗友炫耀那些fēng_liú事迹,韩放一个酒瓶就抡了过去。
其他人永远不会知道这些,他们只知道韩家的小少爷嚣张跋扈,为所欲为,别人好好地走在路上他也去莫名其妙去招惹人家。
白瑞意开口道:“我就算踩你我也爬不上去,我们到出口还是有一段距离,而且下雨滑手,我根本就伸不到上面就会滑下来,到时候还是白踩你。”
韩放嘴角一扯,“这下好了,你死我死一起死,大家皆大欢喜。”
“……”
白瑞意有点纳闷韩放这个人,一双漂亮的桃花眼似笑非笑的看着韩放,挑出漂亮的弧度,“韩放,你知不知道你很奇怪。”
韩放抬眼看他。
“你明明知道某些事情不是传出来的那个样子,为什么就一定要随它放任。”
“为什么,从不解释。”
从不肯去解释,任由事情越描越黑,假的说得多了,到头来还是会变成真的。
韩放仰头感到冰凉的雨水打落在自己的脸上,不屑嗤笑道:“我为什么要解释,解释这东西都不知道给人来回操过多少遍了。”
“可是你……”那是连白瑞意也有些茫然的不知道为什么,就是不愿意看对方被这么误会。
“姓白的——”
韩放不耐烦的打断,把仰着的头略微低下看着他,挑一抹薄冷的凉笑,“解释本身就没有任何意义。”
人们往往只愿意听到看到他们更愿意相信的。
所以解释,本身就没有任何意义。
雨还在下,那个人即使是在一片狼狈间也是又冷又厉的叫人难以靠近,像是天生跟人之间有一种无法靠近的距离,白瑞意的心就有些钝钝的苦涩感。
李瑜成功的在韩放跟白瑞意差点被淹死在坑里前,找着他们把人给捞了上来,当看见浑身淋湿了的韩放时心疼了一下,浑然忘记了自个儿跟他其实也是相差无几的半斤八两,唯一庆幸的就是情况算好没出现个什么好歹。
情况混乱,李瑜完全没get到韩放跟他发小之间诡异的气氛,韩放被李瑜扶着离开的时候,白瑞意忽然喊了声。
“韩放。”
李瑜的心忽然不知明的剧烈跳动了起来,手不自觉地握紧了起来。
韩放侧头看他,神色冷淡。
那双极其漂亮的桃花眼,此时眼也不眨的看着韩放,语气认真:“我叫白瑞意。”
韩放唇角略弯。
傻逼。
☆、第42章 作死
韩放自打被从坑里捞出来后,他老子直接把他想要脚好了接着出去浪的念头给掐灭,简直可以称的上是痛心疾首:“你看你出去一趟回来,脚都不好使了。”
“……又不是脑子不好使。”
韩父一脸沧桑无奈叹息:“儿啊,我就只见你在吃喝玩乐上脑子灵光过。”
这无法反驳的大实话,让韩放心里有一瞬间微妙的复杂,继而又听他老子说:“你生日快到了。”
韩放嘴角一扯:“老规矩,我自己玩。”
韩父表示他的为难,“然而我已经把帖子发出去了。”
“那感情好。”韩放慢条斯理的道:“你跟老的玩,我和小的玩。”
“……”
这真的是言之有理的叫人无法反驳。
于是不管他老子怎么想,韩放已经就这么拍板定下了,但他依然被勒令没到生日前不许跑出去瞎浪。
于是百无聊赖的韩放只能在家里瞎折腾了。
某天韩父回家,一进门就听见他这糟心儿子扯着嗓子喊他:“老头——”
韩父不假思索的扔下公文包,抄起扫帚就直奔楼上,准备给他这不懂喊声爸来拍拍马屁的儿子一个此生难忘的教训。
一上楼,韩父就看见他这儿子杵在门外不知道干嘛,听见响动扭头看过来,登时脸色一变,“你想干嘛?”
韩父的眼神不动声色的在他穿着拖鞋缠着绷带虚浮着的右脚上一掠而过,心慈手软了那么一瞬间,大发慈悲的把扫帚一抛。
韩放听见他老子低沉有力地回答:“强身健体,从我做起。”
“……”韩放,“爸你真是老当益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