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子洵依旧坐在邵铭瑄的腿上,纤细的身材正好窝在邵铭瑄宽阔的怀抱里,他发现这个位置比座椅要舒服的多,还带智能调整。于是此时就有些慵懒,摆出一副我就要找你麻烦,并且非常乐意找你麻烦的姿态。
徐向安微微颤抖的肩膀暴露了他的情绪,几个呼吸之后,他转过身,脸色虽然尽力保持平静,眼睛里的阴沉却出卖了他的心情。
真想,一把掐死徐子洵!
徐子洵笑着对徐向安勾了勾纤长的食指,像唤小狗一般随意,“过来,我想看看你手里拿着什么。”
记忆里,徐向安就是拿了什么讨好了老太太,这才搬进了徐家,不知道这辈子徐向安被他欺负了几次之后还有没有想要进徐家的意思,毕竟,不傻都知道以后的日子不好过。
可惜,眼前的徐向安野心不是一般的大,这就叫狼改不了跳墙,挡都挡不住。
徐子洵看着徐向安递过来的东西,轻轻的翻了翻,眉眼含笑:“下了很多的功夫,手抄梵文,你怎么知道老太太喜欢佛法?”
“是,二叔告诉我的。”徐向安的眼神一点都不敢闪躲,努力克制自己不去看徐子洵身后的邵铭瑄。越是不去看,此刻反而越觉得刻意。
徐子洵把徐向安的本子递过去,端起桌边的红酒,没有喝,就这么盯着徐向安,眼神越来越冷。
邵铭瑄揉了揉徐子洵的后脑勺,歪头问他:“怎么了?”
徐子洵喝了口酒,回头,堵了邵铭瑄一嘴。
徐向安觉得自己此刻就是个小丑,被徐子洵刻意羞辱的小丑,把卑微的自己狠狠的踩进泥里,还要让自己眼睁睁的看着对方,故意在他心底最不能碰触的那块软肉上扎针。
身份,就是因为身份,自己私生子的身份!
看到这里徐向安再也忍不下去,拿着自己的东西看意思是想走。
徐子洵不满的哼了一声,端起酒杯直接泼了过去,直直泼了徐向安一脸。酒红色的液体从头泼洒,顺着脸颊往下滴落,徐向安缓缓睁开眼睛,不用看也知道,自己现在是多么狼狈。
手里废了几个月的时间费心抄写的经书被酒水打湿,而徐子洵,依旧在对面一脸傲然的看着他,勾唇欣赏着他此时的狼狈和不堪。这么多年的屈辱感让徐向安再也克制不住心底的暴躁,面红耳赤的吼回去:“徐子洵!你到底要干什么?!”
徐子洵挑眉,看对方的爆发就像看一只溺水的跳骚,徒然的挣扎勾不起他一丝的怜悯:“我警告过你,不要窥视我的东西,刚才你在看哪里?”
紧紧捏着手里已经浸湿的手抄本,徐向安眼眶通红,恶狠狠的盯着徐子洵,心底的怒火几乎克制不住,仿佛下一秒就能扑上来把徐子洵撕碎。
徐子洵感受到身后的人身上气势越来越寒,轻轻换了个姿势,继续挑衅:“知道为什么欺负你吗?因为你身份不明,你连私生子都不如!那种肮脏的杂种最起码知道自己的爹是谁,你?知道吗?”
徐向安再也克制不住心里的愤怒,狠狠把手里的书掷向徐子洵,他想毁了徐子洵这张脸,砸烂他!只有他的血才能洗清自己的愤怒!
只可惜他刚扔出去之后还没准备好后续的动作,邵铭瑄猛然一踢身旁的桌子,强大的力道让整张桌子侧翻,连桌带书,全都砸了回去,径直砸在徐向安的身上,这个力道可比徐子洵泼对方那脸红酒可怕多了。
邵铭瑄一脸寒霜的站起来,看徐向安的眼神犹如看一个死物。冰冷的眼神让倒在地上的徐向安已经忘记了疼痛,而站在邵铭瑄身后的徐子洵,则是一脸笑意,眼睛里是不加掩饰的鄙夷不屑。
徐子洵是故意的,徐向安瞬间就明白了。
不管今后怎么样,他永远会被邵铭瑄记恨,因为只要试图伤害徐子洵的人,邵铭瑄都恨不能把对方当成臭虫碾死。从小到大看了这么多,徐向安比谁都明白。
这边这么大的动静,自然也吸引了来往的侍者,这事儿也不知道怎么传到老太太耳朵里,本来就对徐子洵颇为不满的徐老夫人立马就发了脾气。
“这也不小了,怎么还是这么不懂事儿?去把他给我叫过来!”老太太紧紧握着手边的拐杖,如果不是人多眼杂,她都想在地上敲几下。
徐康适不疼不痒的劝了几句,收到他母亲的眼神之后,一路疾走,到了二楼角落,正好看到狼狈不堪的徐向安扶着墙角站起来。
徐康适还没走过来就开始对徐子洵质问:“你太过分了!哪有你这么欺负人的?”
徐子洵高傲的扬起下巴,不屑的看着来人,“过分?我哪里过分?徐向安,你说我过分吗?”
徐子洵往前走了几步,走到两人面前,轻轻理了理自己的衣领,嘴角依旧挂着淡淡的笑容,“就凭你敢对我动手这一点,我就能让你去地下陪你妈。”
“徐子洵!不管怎么说都是兄弟,你怎么能在奶奶的生日宴上这么闹?”徐向安忍着徐子洵,不代表徐康适能忍,从小就看徐子洵不顺眼,这俩人见面也没少闹矛盾。
徐子洵摊摊手,用一种气死人不偿命的语调问:“怎么?想给我下绊子?”徐子洵一眼就看出了徐康适的想法,并且直接揭穿,毫不留情的嘲讽:“你这手段真是low爆了,平时也没见你怎么护着他,对了,有空做个亲子鉴定吧,说不定他是你亲哥。”
徐康适气的都想拎起脚下的凳子砸死他,咬牙切齿的说:“你就等着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