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灵镜在何处?灵渊在何方?所谓的离妄功法是真是假?一个个的问题,依然是无法回答。这些疑惑如同重山一般压在了心头,宫明晔连脸上的神情都是郁郁不乐的。四极殿前,有一顶软轿,上头绣着离华的符号。白玉京来人了?难道也是为了四域之宝?浮上了丝丝缕缕的疑惑,宫明晔的步子加快。
离华派的人,向来目中无四域的存在,就连一个小小的传令官,眸子中也是充满了蔑视的。陀思此时倒是懂得隐忍,没有当面和那人起了争执。宫明晔到的时候,他们的谈话大略已经结束了。那个传令官一掀下摆,转身欲离开,只是看到宫明晔的面容时候,稍稍停留了一会儿,眸子中泛上了几抹惊艳。
“帝湘让我等明日前去白玉京,酬谢四域。”
“这不明摆着鸿门宴吗?不去。”陀思摆摆手,不耐烦地说道。
“理由呢?我们四域终究是臣子,就算是鸿门宴,也得切切实实的走一回。我已经传信回北海了,就算我发生了什么不测,北海有我父亲在,也不至于出什么大乱子。”
“我亦传书回西域了。”烟影附和着点点头,将目光投向了宫明晔身上。
宫明晔独自离开了四极殿好一会儿,到底是为了什么,众人心中隐隐的都有个答案。
“大和尚你呢?明日去还是不去?”赤溪眸光在宫明晔身上逗留了一会儿,便转移到了那满脸烦闷的陀思身上。
“去!”陀思大声的嚷嚷道,“你们三域都去了,我南灵哪能独自躲避着呢。离湘小儿,还当我们是怕了他不成!”
是是是,你是不怕,只是这性子迟早把你自己害死!赤溪冷冷地瞪了他一眼,腹诽道。
初日的薄光,给白玉京镀上了一层色彩。
红墙绿树琉璃瓦,锦瑟丝竹贵人家。
帐幔合着熏香袅袅飘起。
大殿里头,除了帝湘,还有中洲离华一脉的长者,他们四域的人被安排在了首座,却是以往所不曾有的,难得的厚待。白玉阶之上,一身玄衣的帝湘,神情被掩藏住,开口说话的都是他身边的侍儿。大殿中央,水袖曼舞,锦瑟与琴声交织在一块儿,一个个年轻的妙龄女子身段柔软,舞姿轻盈,如同冬日里的飞雪。
“中洲妖邪作祟,多亏了你们四域,方还我离华一片安定。”一位长者捋着胡须,手中端起一杯酒,朝着他们说道,“四域尊主来我中洲,初是为了神子一事,如今事情告一段落,诸位不日可以返回领地了。”
“我离华虽为离妄大陆之主,然而能够有今日的地位,多赖四域扶持。在此也不多言了,敬诸位一杯。”仰头一饮而尽。
下头的人乐呵呵的相处极为融洽,那上座的年轻帝子终于按捺不住浮动的心思,猛然的站起身来。他推开了扶持着侍儿,一步一步地走下了白玉阶。带着阴鸷的眸光掠过那些兀自谈笑的长者,心头郁结了一股子气愤。他掩着唇,重重地咳了一声,道:“四域如今安定无事,诸位不如在中洲多停留一段时间。”目光从长者身后收回,他看了看那眉目间显然带着不屑的南灵领主,又扫过了那一派云淡风轻的赤溪,最后在烟影和宫明晔两人之间逡巡,带着几分探究还是渴望。
宫明晔的眉头免不了紧皱起,这令人生厌的目光始终黏在了她的身上。手轻轻的扯了扯烟影的衣袖,转过头,却看见她的嘴角浮上了一抹柔和的笑容来,眸光中流光溢彩,含着几分轻俏,逗留在了帝湘的身上。
“……”
“听说,四域有宝物?不知比起我离华的稀世珍宝如何?”离湘似是无意的问道。
“自然是比不上的,四域之物,岂敢同中洲相较,都是些俗物罢了。”赤溪眸光一沉,轻笑一声,坦然回答道。“中洲之物皆是天材地宝,甚至还有些神器,我四域只能瞻仰其光辉。”
“哦?本尊可是听说了,四域之宝有起死回生之效?或许这算不得什么大功用,可那离妄功法,成仙之道,可是为人所肖想呢?在这片离妄大陆,哪个东西不是属于我离华?便说道那离妄功法,也该入我离华门下。”离湘瞪了赤溪一眼,冷冷一笑,说道。白玉杯在手中打转,最后砰地一声落在了地面上。一瞬间,风从殿外吹入,帐幔飘扬,在座的人衣袖也被风鼓起。
“这是什么意思?”气氛不知不觉间发生了变化,陀思一拍案几,酒杯晃动撞击发出了脆响。他的双眼睁得有如铜铃大,死死地瞪着那后退了几步,面色略有些苍白与诡异的帝湘。离华的那些长者也纷纷的站起身,交头接耳开始私语。他们面上的迷惑不像是作假的。离华派不乏能人异士,那阵忽来的怪风便是他们捣鼓出来的。
“交出宝物,你们自可回四域当你们的领主。”拂了拂衣袖,离湘大笑道。“我离华为天下之尊,你们四域终究是臣子。”
“痴心妄想!”一声猛喝响起。
离湘已经不客气了,他们又何必兀自强忍着。
“圣君,君子不夺人所好,此时不妥!”一个人出声制止。
“闭嘴!”离湘转过头去,冷冷地呵斥一声。“就算是四域合起反抗,又能奈我何?都是些蝼蚁罢了。本尊的时候还轮不到你们这些老儿置喙。”
离湘一直是别有所图。
“今日我便打出这白玉京!”一抡禅杖,狠狠地砸到了地上。一瞬间酒水飞溅,地面上一道道裂缝扩散开来。狂放的气势不加收敛,从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