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舒池皱起眉,扫了一眼屋子里的一片人道:“都下去吧,这件事最好到此为止,以后再发生这样的事,直接报警处理。”
众人松一口气,纷纷退去。
小雨咬着唇,哆哆嗦嗦的偷眼看寒舒池,寒舒池抱着胳膊接了个电话,什么也没交代的出了门。
医院里,爱川一脸恍惚的看着窗外,眼底竟是十分的惧意。
门开了,寒舒池和清姨出现在门口,爱川坐直身子,微微笑着。
“怎么样?头还疼不疼?”
“不疼。”爱川摇着头,略带歉意的说:“让你们担心了。”
“爱川,到底是怎么回事?”清姨这时可笑不出来。
“没什么,完全是意外。”爱川显得气定神闲,脸上依然是孩子气的笑容。
或许真的是意外。
寒家老宅里的生活似乎有了不一样的变化,平时让人摸不清脾气的寒家二小姐倒不会乱发脾气了,终于是有了些孩子的心性,嬉笑声不断。这家伙整人倒是手到擒来,最最倒霉的人大家心知肚明,只要不殃及自己,大家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受伤后,爱川在这里变得一无用处了,毕竟所有人都有合理分工,闲下来的时间很多,清姨只把家里的小魔□□给她算是完事,小魔兽去学校了,她就闲下来了,闲下来时会想很多事,想的时候心会疼,心疼了,出去走走就会好了。
清明节快到了,爱川提前告假,也叮嘱小雨自己休假了,意思是整人游戏暂歇两天。小雨当然会问一些事,爱川把话绕开了,清明节前,爱川消失了,尽管是得到批准的,却让人担心她的去处。
清明节那天,天色阴沉,没有下雨,却干冷干冷的,寒舒池一如既往的在林如絮的墓碑前坐了一上午,临近中午才开着车子赴客户的约,车子在一家别致的东北乡土菜馆旁停下,服务员早早的拉开门,将寒舒池领进安阳预先定好的包间,客户在安阳的相迎下一一到来,吩咐上菜后,生意场上的话题就没停过,索性这些人还真是东北的,喝酒吃蒜毫不含糊,说话也掷地有声,陪同自己的部门经理全喝倒了,寒舒池顶着头皮自己上阵,身体也吃不消了,找准机会去洗手间,出来时路过外面正厅,眼看着一张小八仙桌旁坐着两个人,一男一女,知道是一男一女,正因为,自己太认识那女子了,隔着好几桌只能看到她的侧面,他们谈的很随意,男人居然还拿着笔在笔记本上写写停停如做记录一般,女子表情疏离,眼神中是自己从未见过的忐忑。
“寒总,你还好吧?”安阳过来扶她。
寒舒池摆摆手,拒绝搀扶,径自走向包间。
项目通过后,寒舒池连同公司的其他人神情倦怠的送走这些人,看着狼狈的下属们,寒舒池冰冷的轰走这帮人,把余下的事情交给安阳处理,准备回家。临走时,回头看那角落里的桌子,那两个人早已不在,车子开进寒家老宅,寒舒池的到来并不让人觉得惊讶,今日扫墓仪式是要寒舒池主持的,可是回来的寒舒池,满身酒气,脸色苍白,情况很不好。
“怎么又喝这么多酒?居然还开着车回来?”清姨把她安置在床上,拿着热毛巾给她擦汗,醒酒汤已经灌下去了,寒舒池捂着头不说话,看样子是头疼。
清姨给她按摩太阳穴,寒舒池迷糊着睁开眼:“孩子们呢?”
“在客厅里等着呢。”
“先带孩子们去扫墓吧!”寒舒池轻轻闭上眼睛,把重要的事情先交代了。
“你这个样子,我也不放心离开啊,总得让人照顾你。”清姨为难于寒舒池拒绝除她以外的任何人接近这里。
“爱川……”寒舒池含混不清的下意识的说。
“唉……”清姨开门出去,给爱川打了通电话,等爱川回来已经过了下午三点。
“爱川,舒池只能交给你,你的事情办完了吗?”
爱川点点头,把两日来的疲惫扫去。
清姨带着孩子们出门后,爱川轻轻拉开寒舒池的门,远远看着床上睡得并不安稳的人儿,重新合上门,靠在墙角坐下来,百无聊赖,回房间把刻具和琉璃石拿过来,依然坐在角落里刻起来,棱棱角角,细枝末节都在那刻刀下清晰生动起来。整整三个钟头后,寒舒池从一场噩梦中惊醒过来,她不敢回味自己梦见了什么,只是这样一场梦,让她失去了平日的坚定。
精疲力尽的走出房间。一个人突然从墙角爬起,神色羞涩,衣服、地上布着很多细细小小的颗粒,让寒舒池不自觉皱起眉头:“你在干什么?”
爱川看着抱着胳膊,一脸寒冷的寒舒池,手上一慌,刻刀和琉璃石俱应声落地。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寒舒池已经看到了地上的物件,很干脆的伸出手。
爱川哆哆嗦嗦的捡起地上的东西,把刻刀递了过去。
寒舒池皱眉,爱川这才把未完成的琉璃石递过去,眼睛虎视眈眈的盯着那块琉璃石,仿佛只要寒舒池一有毁尸灭迹的举动,自己一定会先一步夺过来。
“是什么?”
“琉璃石。”爱川乖乖的说。
“我是问刻的什么?”
“名……字。”爱川结结巴巴的说。
寒舒池挑挑眉,把石头还给她:“我不知道你还有深闺女子的心思。”寒舒池话中透着腻味,让人听着不舒服。
爱川乖乖的跟她下楼:“头……疼吗?”
“不。”
“还想睡觉吗?”
“不。